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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液。”
听见重锦的话,红着眼睛憋着泪的木榕榕赶忙取出灵液递到重锦手里,更近地看见如今的容淮,看见那干瘪下去,布满伤痕的脸颊,强行忍着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是不是很疼啊。”她小声问道。
没人理她。
接过灵液的重锦仰头全部喝到口中,还没去感受那充沛的灵气,他再次扶起容淮倾身将灵液渡了进去。
少许灵液顺着没有完美贴合的唇角流了下来,滴入衣襟。
喂完了灵液,重锦再次喂九品丹药。
天色越来越沉,远方密林内响起妖兽嘶吼声。楚漠用灵气笼罩这里,浓重恐怖的威压逼得不管那些过路的修士还是鸟兽全部远远避开了此处。
清冷的月光无声地照耀着此处,紫袍和满是血污的蓝袍融合交叠在一起。
终于,再又耗空了一瓶九品丹药后,怀里的人几欲停止的心脏如大雪过后,春日中破冰的嫩草,轻轻地撞了一下胸膛。
原本快彻底消失的呼吸淡淡地吐了出来,带着些许温热。
每一样动作都很轻,很细微,可重锦一下便察觉到了。他颤抖着搂紧怀里的人,丝毫不敢松开。
全身神识铺展开,修为悉数放出,皆用来捕捉耳边犹如风抚草尖的呼吸声。
听着胸膛处如蚂蚁滚沙般的撞击声。
感受着握住掌心的手浅淡温度渐渐回转。
他一次又一次确定,才敢相信容淮真的活过来了,一直崩紧的脊背轰然放松下来。
沾了血渍却根本没时间擦的唇扯开了些,灰败死寂的人此时此刻仿佛才活了过来般,重锦低声道:“没事了,容淮,没事了。”
*
近来中域似乎不太太平,接连发生了许多大事。
比如一开始的顶级大宗之一的阵宗,护山大阵莫名其妙被戳开一个洞不说,堂堂阵宗宗主,居然在自己打坐闭关修炼的地方,被人揪着衣领子问:你有没有须弥芥子?你会不会布九品巅峰传送阵?
夜深人静的,也不知道多少个人,神识劈头盖脸冲他盖下来,一个人都没来得及看清。大乘巅峰的威压就直接逼得他跪倒在地。
分明同在大乘巅峰,但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面对这个能擅自闯入他们宗门的人时,仿佛他仅才渡劫初期,别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压死他。
修真界不知道为何自五百多年前开始,修士便不得再飞升仙魔两界。所以所有人,最高修为便是大乘巅峰。
纵然他知道大乘巅峰与大乘巅峰也有不同,可他身为十大顶级宗门的宗主,更是九品阵修,当今修真界中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正当他在惊疑这究竟是哪个势力的人时,一下子又否决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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