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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便是他与邢温书的最后一面了。
谢安双闭了闭眼,迎着邢温书的目光,决绝地离开。
……
次日,景春三年四月初六,京城内是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由袁序率领的大军也于今日早晨正式出征番东国。
谢安双穿上甲胄混在袁序的亲兵队伍中,回眸看了眼高耸的京城城墙,一眼便看到了前来送行的叶子和,对上他的视线后面上带着明显的难过。
他却在这时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抹笑意,对他比了个口型——
再、见。
叶子和那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也勉强扯出点笑意回了他一个一样的口型。
但他们都知道,此次分别,或许就是再也不见。他们唯一还能做的,不过是给他们的最后一面,多添些明朗的笑意。
哪怕这样的笑一点都不真实。
谢安双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握紧缰绳,割舍掉心中的最后一份情绪,毅然决然踏上离京的路。
无人知晓北朝的京城将面临怎样的变动。
也无人知晓,一道看似寻常的倩影在盛大的饯别之后,悄然潜入了邢府。
“邢丞相!大事不好了!”
茹念在邢府摸索着找到于院中练剑的邢温书,神情慌乱焦急。
邢温书对她的出现稍感诧异,但仍保持从容不迫的姿态收剑归鞘,平静地说:“我已不是什么邢丞相,茹念姑娘不必再如此喊我。”
茹念就没这么淡然了,着急地说:“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陛下他跑了!他今日早晨跟着出征的队伍跑了!”
“……什么?”
邢温书怔住,手中的剑都险些没拿稳。
茹念顺了口气,继续说:“陛下把这件事情瞒得很死,除却叶子和外根本无人知晓,我也是直到方才才从叶子和口中得知,陛下今早混在袁将军的亲兵队伍中,已经跟着大军离开京城了!”
听到这里,邢温书当即就明白过来。
他最担心的,谢安双走向极端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难怪前日谢安双表现得那般顺从,也难怪昨日他要下那样的命令。
他分明是打算着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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