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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双神色微敛:“孤还以为邢丞相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会背后说人坏话这套啊。龚侍郎可是孤的表兄,邢丞相还是将你那无处安放的疑心收一收罢。”

说到这里,他又将话题偏转:“御书房可没有什么绷带与伤药,便不劳烦邢丞相多费心了。”

话题转移得有些突兀,但谢安双并不想让邢温书继续停留在关于龚世郎的事情上。

龚世郎是太后党中的重要人物,而太后党在他登基这两年的刻意纵容下,势力有一定的发展,邢温书初回朝堂,很难与太后党的势力抗衡。

在他与叶子和的局布完之前,他不能让邢温书陷入与太后党过于敌对的境地。

谢安双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再回神时面前就多出一杯茶水。

“方才是臣多嘴了,陛下再喝些安神茶罢,待回到长安殿再唤御医替陛下重新处理伤处。”

邢温书不知何时端来一杯安神茶,单手递到谢安双面前,面上已经换回了平日的温和笑意。

谢安双看着他依旧只是虚虚搭在茶托边沿的左手,轻哼一声暂时与他达成和解,接过安神茶喝了几口。

茶水的温度被晾得刚刚好,小半杯喝下去就缓解了不少他脑袋的不舒服。

他稍稍舒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放下戒备,于邢温书面前显露出之前被掩盖的疲倦。

正如方才邢温书所言,龚世郎不是个简单的人,比之朝堂中的大部分官员都要缜密敏锐。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就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很容易出现纰漏,导致被察觉些什么。

但是龚世郎再怎么不简单,谢安双还是觉得邢温书更胜一筹。若是要在邢温书面前伪装,他大抵需要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来。

想到这里,谢安双又不由得庆幸邢温书是他选中的人,他可以毫不掩饰地在邢温书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给他可趁之机。

幸好是邢温书,又偏偏是邢温书。

谢安双将杯中茶小口喝完,休息片刻后才同邢温书一道回长安殿。

接下来的小半日时间他就几乎都被邢温书限制待在长安殿内好好休息,基本除了晚膳和晚膳后小会儿的休息时间,他都躺在床上睡觉。

这本来也是他以前中毒第一日的日常,只是多出了一个总会时刻留意他状况,照顾他的人。

谢安双知道他不应该任由邢温书这样下去,但还是忍不住贪恋起这份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关心。

反正他的计划还没开始,邢温书的势力也尚未真正培养起来,真正的棋局尚在筹备阶段。

在第一子退场之前……他想小小地放任一下自己。

然后谢安双就放任地在长安殿里又躺了三日。

虽说这三日不至于和第一日那般全天候不见客,但基本也很少会有别的活动,只偶尔会去趟御书房或者后宫。

而这三日时间里,邢温书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吃的喝的用的全都由他一手安排,照顾得谢安双都想真的当个昏君把他强娶入宫当皇后了。

不过他也就想想,三日的期间内并没有忘记正事,始终关注着京城内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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