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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仍站在原地,到这会儿才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似是为难地继续说:“启禀陛下,求见的邢公子不是邢将军,是邢将军的弟弟,邢温书公子。”
“邢温书?”
谢安双轻挑眉:“原来是邢二公子。他不是随他告老还乡的父亲回乡去了么?”
老太监尽职解释:“陛下莫不是忘了?前几日几位尚书大人说有丞相人选举荐,您让他们七日内把人带来。这位邢公子想必就是他们举荐之人。”
两年前谢安双登基即位后纵情声色不问政事,先帝时期在位的著名良相邢丞相——也就是邢温书的父亲屡次劝谏无果,一气之下告老还乡,自那时起丞相之位便空缺至今。
期间朝堂各路大臣轮番向他劝谏及早任命丞相辅佐政务,但问及人选时又无一定论,直至前一阵子才终于确定下来。
当时谢安双没问人选是谁,听说他还在家乡,直接让他们七日内将人带过来见他,否则以抗旨论处。
谢安双轻抿一口杯中酒,似是在想要不要召见。
而这时他塌下的那名女子坐到他身侧,给他披上一件薄薄的斗篷,笑得温婉:“既然邢二公子远道而来,陛下不若见上一见?妾身也很好奇这位传闻中德才兼备的二公子是何等人物呢。”
谢安双顺势拉了下斗篷,勾唇一笑,对那老太监说:“既然美人想见,那便让他们进来罢。”
“是。”老太监规矩应声,转身到外边去把等候的几人都喊进来。
没多会儿,几名官员和身着素白斗篷的邢温书一齐步入御书房内,谢安双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了邢温书身上。
俊逸面容中没有过多情绪,平静沉稳,唯有一对黑眸如黑玉般温润而明亮,便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与肆意的风雪都没能遮掩他眸中光彩。
邢温书跟随官员们一同走到他面前不远处,撩起衣摆跪地行礼,腰板挺得笔直:“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谢安双却一下子就分辨出属于邢温书的那道。
清朗温和,显得更为成熟稳重。
谢安双恍惚一瞬,很快又被抵在唇边的冰凉触感唤回神思来。
“陛下再尝尝这颗葡萄吧,可甜了呢。”女子笑得娇俏,嗓音甜腻,仿佛将跪在地上的那几人视若无物。
谢安双顺着她的意愿张口,咬下一半晶莹剔透的果肉,汁水随着女子的指尖流下。
女子娇嗔一声:“陛下真讨厌,这下水可流得到处都是了。”
谢安双眉眼中浸如轻浮笑意:“那美人想让孤怎么赔罪?”
“陛下……”女子脸颊微红,欲拒还迎一般推推他的胸膛。
眼看着他们在此处旁若无人地调情,底下跪在最前边的中年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正想开口提醒谢安双他们的存在时,他身后的邢温书比他先一步出声。
“陛下,御书房乃办公之所,在此处于姑娘调笑怕是多有不妥。”
说话间,邢温书始终身板挺直,嗓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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