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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是要出卖兄的色相了,这位公主实在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们差点就当场丢了性命,眼下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可怜的喆兄,就是要委屈他了。
季韫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还是有些忧虑,方才公主说让“喆”留下来,可“喆”是世子假扮的啊!这万露馅儿了,世子也不就危险了?
季韫担忧至极,可两个当事人面上却毫无波澜,章郢静静站在边,注目在青钰的脸上,越发觉得耐人寻味,因为她的眼泛起了淡淡的雾气,与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又不同。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青钰抬眼,对上双浸着冰水的墨瞳。
就这样看眼睛,他很像故人。
她注视他须臾,转过了身,低声道:“本宫先去更衣,大人稍等片刻。雪黛,奉茶。”
雪黛应了声,眸子在章郢身上转了片刻,有些诧异。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领着章郢去了花苑暂且休息,再奉上上好的乳茶。
茶香清淡,掺着不易察觉的药香,雪黛垂手立在边,见章郢低头轻嗅了嗅,不由得解释道:“因公主身子弱,府上所备的茶俱是掺了药的,此药清热消火,凝神静气,于大人身子无害。”
章郢却从这句话里听到了弦外之音——府上不曾为其他访客备茶,可见长宁公主封闭的生活,她甚少与人打交道,他或许是她接待的第个人。
章郢拂袖,雪黛立刻退了下去,他抬起茶盏喝了口,舌尖霎时清苦之位弥漫,他皱了皱眉,重新放下了茶。
……
青钰沿着长廊快步走着,衣袖扬起了层凛冽的风,她在屏风边停下,侍女纷纷上前伺候她更衣,青钰此刻却心思纷乱,便挥袖道:“全部退下。”
侍女如潮水般退下,秋娥端着干净的衣物进来道:“公主。”
青钰解开衣带,件件脱下衣裳,秋娥抖开裙衫,青钰扬臂滑了进去,拢衣裳,偏首问道:“可安置好喆了?”
秋娥道:“雪黛在那里照看着。公主,您今日着实有些失控了,奴婢险些就叫人来了。”
青钰自三年前受了刺激之后,便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她总是睡不好,也甚为暴躁易怒,旦接触些与过去有关的人和事,便很容易冲动失控,是以周围人总是敬着她躲着她,而皇帝也因此,派了武功最好的侍卫贴身看着她,不让她冲动起来做些傻事。
对于长宁公主的病,皇家对外是直保密着的,知晓之人也屈指可数,外人只知公主性情喜怒莫测,不知这些年,青钰时时都要人寸步不离地看护着。
秋娥今日也被吓着了,这么多年了,公主本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可今日,谁知道那个大人竟会如此出言不逊?
不过,最让秋娥感到惊讶的,则是青钰后来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青钰有些出神地低头打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秋娥如此说,倒是冷笑声,“本宫今日不杀他,不过是看在他我夫君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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