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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笔记本屏幕上的数字逐渐清晰。
齐言洲回神,有些怔愣。
生平第一回 ,盯着数字的他,会分心走神。
齐言洲摘了眼睛,手肘支住桌面,阖睫,捏了捏鼻梁。
私人电话却在此刻响起。
齐言洲戴上眼镜,垂睫看过去。
是林雅。
眉眼轻提,齐言洲接起来:“妈。”
对面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声太过自然的称呼愣了下,还是信号不好,安静了两秒才开口:“言洲,上回和卿卿碰了面,回去我想了下。”
齐言洲轻“嗯”,以为她终于想通。
“她从小更听你的话,”林雅却说,“趁她还年轻,或许你可以劝劝她,换一条路走。”
齐言洲蹙眉:“她现在选的路,有什么不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林雅说,“也不存在是否合适,而是这个职业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益处。只要她愿意,我手里秦氏的股份,林氏的经营权,以后都可以是她的。毕竟,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她不是不聪明,也不是没有能力,”林雅顿了下,“我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替她安排的路。”
指节抵额,齐言洲有点头疼。
林雅这是让他来当说客了。
小姑娘做的选择,什么时候因为别人改过注意?
况且,他也并不觉得从事新闻行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至于那句“我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齐言洲更是有些想笑。
倒也不用觉得他失忆了,就不明白林雅所谓的“顾虑”是秦灼。
思忖片刻,齐言洲问她:“您知道卿卿,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记者这个职业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
齐言洲明白,她不清楚。
“您还记得我们初二那年,林氏的新闻吗?”齐言洲问她。
林雅微怔,当然记得齐言洲说的是什么事情。
林氏同秦氏一样,主营都是房地产。
当年,林氏想收购临城一家小开发公司。对方三位初创老板,早就阋墙。公司不仅内斗严重,财务也一早资不抵债。
在背后,林氏的确是推波助澜了。
却也没像某些记者断章取义报道的那样,枉顾对方公司员工死活,逼走老板,拖欠工资,无补偿裁员。
但是新闻镜头下底层人民的哭泣控诉,同林氏一纸公告比起来,大家显然更愿意相信前者。
舆论发酵,最后,还是洛城日报当时一位实习记者多方奔走,最后整理报道:整件事情,是发开公司员工同原公司的劳务纠纷,就连所谓的拖欠工资也不是林氏所为。只是员工找不到前老板,在“高人”指点下,盯上了林氏。
……
齐言洲一直知道,秦卿从小就对经商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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