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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洲和魏诠顾充不同,虽然那两个她也从小就认识,但只有齐言洲和她一道,幼儿园开始就没分开过。
所以多关心一点儿,也无可厚非。秦卿清了清嗓子想。
站到2234门口,秦卿刚想直接开门进去,碰到门把手的指尖又缩了回来。
他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多少得讲点儿隐私。
规规矩矩轻敲了两下门,里面却没动静。
“……”耳朵贴着门听了两秒,秦卿有点儿后悔了。
医院的隔音并不算好,房间里似乎有轻微的纸张窸窣声。所以齐言洲并不是睡着了,是故意的?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敲过门了,秦卿干脆推门进去。
宽敞干净的病房里温度适宜,阳光从窗口斜剪了一大片进来,弥散在浅色系的房间里,像一只装满了时光的盒子。
秦卿轻嗅,不同于其他病房,这里充盈着温暖浅淡的沉香味。
男人清瘦,穿着浅蓝白病号服,额前碎发轻落,清隽侧脸埋在光影未到的地方。病床上一张小小桌案,堆着几叠纸,他低着眼,弧度优越的鼻峰上架了副银丝框眼镜,白皙修长的指节捏了支铂金钢笔。
静谧午后,秦卿似乎还能听见金属笔尖在纸张上镌刻的声响。
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她,男人停笔,抬眼看过来,薄唇轻勾出浅淡弧度,倦声同她说:“过来。”
秦卿愣了下,忽然有些不敢呼吸。
明明是熟悉的模样,偏偏沾染了漫长遥远的错觉。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束了下,跳出浅浅的微滞的痛意。
莫名有些无措,头一回,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齐言洲却倏地轻笑了声,放下钢笔,摘掉眼镜,懒散地往后靠去。
本在他身后的光影,落进他眼尾微挑的桃花眼里,浸润出琥珀的色泽。
“小公主长大了,”眼睛微眯了下,齐言洲拖腔带调地逗弄她,“不仅人都不叫了,就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
秦卿不知道他“睡”了几天,连原本清润的嗓音都带上点低磁黯哑。如有实质,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下。
擦去微滞,有点儿痒。
“哦。”秦卿搭着门的左手捏了捏,低头转身把门关好,朝他走过去。
秦卿走到他床边,齐言洲才看见她一直背在身后,裹着纱布的右手。
男人眉头一蹙,眼底散漫被其他情绪代替,倾身过去拉她手腕:“受伤了?”
“没事儿,”秦卿也没躲,像是习惯了从小到大都被他在意,无所谓道,“我哥说了皮外伤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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