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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这门婚事,吃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冷眼,一丝都没有动摇过。”秦妙心道:“我若是畏缩了,逃避了,那就像叛徒一样,对不起他这份心意,我不能这么做!”

她拉着父亲的胳膊,眼神定定的,泛着信任的光:“爹爹放心,他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跟女儿站在一起,你知道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这场婚事办的十分盛大,怀王都来贺喜了,其他宾客自不必说,怀王的身份今非昔比,如果真有继位的一天,作为他的侍讲,林知望入阁拜相那是迟早的事,谁不想趁此机会送上贺礼,混个脸熟呢。

前两日喝吐了的新郎官跟在父亲身后挨桌敬酒,最后不得已偷偷换成了凉白开,否则喝趴下了,可要耽误正事的。

黄昏时分,秦家也是一番忙乱,秦妙心拜祭过亡母,哭了一场,赶来京城送嫁的姑姑、舅母们围着她修眉绞面,穿戴整齐。

几乎是刚刚拾掇完,外面鞭炮锣鼓声骤起,花轿临门了!

秦老爷心中即是不舍又是担忧,可当他看到为首那个红衣白马的俊朗少年,又似乎理解了女儿。

女儿的容貌才华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出身在他们这样的商贾之家,被生意俗务拖累不过是权宜之计,若从年轻的掌柜里为她招一个赘婿,将她的一生绑在秦家,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状元大婚,那是轰动全京城的事,夹道看迎亲队伍的人比夸官那日不相上下。徐湛这两年除了学识上的长进,连相貌也越发出众,他年纪虽轻,却举止沉稳,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

接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花轿进门时正是吉时,夕阳西垂,霞光满天,林府大开中门,长长的喜毯直通正屋喜堂。

徐湛下马伫立在轿前,轿夫压轿,喜娘从中扶着妙心的手臂站起,徐湛向新娘躬身拱手,然后接过喜娘手中的红绸,秦妙心盖头之下只能见方寸之地,只得紧紧跟着丈夫的步伐走路、行礼,徐湛则一路揽着她的腰,照顾着她的步调慢慢走,动作间多有维护之意,实在是贴心周到至极。这可羡煞了家中还有待嫁之女的留下来观礼的宾客。

两人先对祖宗牌位进香行礼,又对坐在上首的林知望夫妇下拜叩首。

曹氏只是欣慰的笑着,林知望却眼圈发红,他忍不住又想到了英年早逝的长子,若是活到今天,也该成家立业了。

最后是夫妻对拜,繁复的礼节终于完成,可以将新妇送入洞房了。

徐湛围着凤冠霞披的新娘转了两圈,想掀开盖头又不知从何下手时,喜婆嗔怪着将他往外驱赶:“还有至亲好友需要敬酒,连怀王都候在外头没走,赶紧回主桌上去别被人笑话!”

“有完没完了?”徐湛拖着疲惫的身子哀嚎抱怨,被喜娘们毫不留情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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