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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呵呵一笑,对王礼道:“怎么样,朕说过,这斯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王礼颔首,拿出一卷文书念道:“徐湛,韫州吴新籍贡士,靖德十九年报考吴新县县试,年十四,由该县廪生蔡元绍作保,父徐铭鸿,祖徐畿,三代无娼、优、皂、隶……”
徐湛额头见汗,这是把他三代老底都翻出来了啊。
“经查实,前户部尚书徐畿、湖广布政司参议徐铭鸿,系徐湛外祖、舅父。”
待王礼将他六次考试的信息全部念完,早已汗流浃背,脸色惨白。
皇帝今日极有耐心,靠在御座上听完了,缓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臣是冤枉的。”徐湛苦着一张脸分辨道:“臣若是抱着冒亲贯伪造户籍的心思,也该将户籍落在韫州府以外的地方,由韫州改到韫州,臣图什么呢?”
皇帝戏谑的看着那张冤比窦娥的脸:“是啊,图什么呢?”
“别无所图啊,陛下。”徐湛解释道:“臣年幼时住在外祖父家,舅父膝下无子,父母做主将臣过继给了舅父,待臣长大之后,舅父有了亲子,家父便又将臣要回了林家,因此在科举期间户籍有所变化。过继文书就在吴新县衙,望陛下明察。”
皇帝看向王礼,王礼从卷宗中翻出几页纸,大致看了看,恭声道:“确有过继文书在吴新县衙备案。”
“朕可要说说这个林知望了,”皇帝对王礼道:“又不是个物件,凭他们送来送去,不成体统。”
“是。”王礼附和。
徐湛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那文书分明是齐英、季怀安他们后补的,这番说辞也是他们早先教给他以防万一的,作为代价,父亲趟浑水做了怀王的侍讲。
读书人的户籍是最出不得差错的,幸而皇帝没有打算深究的意思,否则,从为他作保的秀才、吴新县令,到父亲、舅舅、郭先生,齐、季两位大人,都要跟着他吃挂落。
“去查查文书是否为后补的。”皇帝目光如炬的盯着徐湛,话锋一转。
徐湛刚沉下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
“让朕说着了吧,怎么不狡辩了?”皇帝问:“有难言之隐?”
“是。”徐湛道。
“害怕了?”
“是。”
皇帝干笑两声:“沾上毛比猴儿都精,你会知道怕?”
“回陛下,臣怕,也不怕。”徐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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