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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敢妄言干政,可这个案子,摆明是有人联合二皇兄,企图扰乱朝政。”荣晋道。
“扰乱朝政?”皇帝干笑两声:“你想跟我说他们联合起来打压许攸吧。”
荣晋被直截了当的拆穿,有些尴尬的垂着头不敢言语。
“无风不起浪,许攸若真无一点私心,怎么也入不了他们的套。”皇帝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在保谁,朕心知肚明,科举泄题是大忌,压下这件事不为什么朝堂安稳、江山社稷,全是为了保你!还敢在这里嬉皮笑脸!”
荣晋吓了一跳,忙俯身道:“谢父皇庇护,儿臣知错了。”
“起来。”皇帝放缓了语气:“伤好些了么?”
荣晋知道皇帝所说并非手臂上的刀伤,于是涨红了脸:“都大好了。”
皇帝冷笑:“又可以上天入地的胡闹了。”
荣晋回到王府已接近晌午,胡言在守甬道庞面张望已久,才总算盼到了他。
“早膳用过了吗?”胡言问。
“殿下在宫里陪陛下用过了。”跟在荣晋身后的太监回答。
胡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瞅着荣晋打量,似有无数担心疑惑,却全没有说出口,只是说:“徐公子等了殿下一夜。”
“澄言来了?”荣晋显然心情好了些。
“是,老奴传他来见殿下。”
徐湛来到荣晋起居的寝殿,便见有太医背着药箱入内,新生疑惑,待看到荣晋臂膀上皮肉翻开的伤口,骸了一跳。
“怎么还动上刀了?”太医清创上药离开后,徐湛忍不住问。
“一言难尽,坐。”荣晋兀自整理袍袖道:“你家小弟叫林……”
“林旭白。”徐湛说。
“对,是他,陛下要他去国子监读书。”荣晋说。
徐湛蹙眉:“他这样进国子监怕会待不下去的。”
“千从卫的密报我看了,他是为朝廷办事,陛下心知肚明,也有意栽培,只是背着这么大的锅进了国子监,受人奚落排挤是免不了的,后面的路能走多远,全看他的造化了。”荣晋道:“季师傅下午来侍讲时,我再同他说说,让他多关照一下吧。”
早春的午后,万事万物生机盎然,时光在窗缝中悄然流淌。
林知望在书房中写字作画,何明撑开书房的两扇窗户,春日的气息扑面,让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
襄儿爬在后院梯子上采香椿,下人们围成个圈儿屏住呼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襄儿,下来!”林知望朝窗外喊。
襄儿低头看他,梯子一晃,众人惊呼。
林知望也是一阵心悸,放缓了声音哄劝:“好孩子,别怕,扶好梯子慢慢下来。”
襄儿一手挎着个篮子,旁若无闻的咯咯笑着。
“叫何朗去守着她。”林知望无奈的吩咐道。
春意浓,看着女儿纯真的笑靥,仿佛世间美好顷刻凝结于此时,竟生了些告老还乡的消极念头。
“父亲。”徐湛报门而入,那满面笑意的好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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