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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徐湛轻唤。

林知望喝的微醺,话音更显迟缓,他冲徐湛招了招手:“过来,走近些……来爹身边。”

徐湛不确定的一步一步凑近。

“上元节那晚……”林知望。

“爹,”徐湛抢先打断了他:“不提了行吗?”

林知望意外的挑眉:“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徐湛点头:“以后不会了。”

林知望也点头,缓了缓才道:“爹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但对于这种女人,要懂得浅尝辄止。”

徐湛一愣,心脏在胸膛里通通跳起来,父亲说的竟是另一件事,难道是怀王或是襄儿出卖了他?

林知望瞅着骤然憋红了脸的徐湛,嘲讽道:“瞧你这副样子,哪点像我的儿子。”

“她不……不是那种……”徐湛想解释,却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道宁肯让父亲误会他元夕那晚约会的是风尘女子,也不能让秦妙心在父亲心中留下丝毫不堪的印象。

一阵凉风吹来,徐湛冷的紧了紧衣领,林知望被吹得清醒了几分,恍悟自己在儿子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颇有些恼羞成怒,直身蹙眉板起了脸:“在灯会上与女子肆意谈笑,让御史言官抓了个正着,弹劾你的折子已经送到御前,莫非你还想狡辩?”

徐湛被吓了一跳,不想自己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约姑娘逛个灯会都算有失官仪,要遭御史弹劾。得罪冯氏父子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若没有父亲的庇佑,恐怕他早已粉身碎骨了。

“现在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了?知道就收敛些,别再四处招摇。林家子弟十八岁前不许近女色,不许分心学业之外,再有一次,须知家法不是摆设。”林知望不失时宜的敲打他。

徐湛赶紧点头称是,才勉勉强强糊弄过去,什么秦妙心,便是连提都不敢再提了。

回家的路上,徐湛的爱驹因为对一匹拉车的骒马一见钟情而搔首弄姿的驮着他的主人远远落在后面,他看到二哥用恳求的语调在跟父亲说些什么,此后父亲便阴沉沉的,再也没了笑脸。

因此一回到府上,徐湛便收了心思开始读书,林旭宁则闷闷不乐,坐立不安的,徐湛以为是开学综合症,便没有理会。

不多时,父亲闯进来,将一份信封扔在他们桌子中间,徐湛被吓了一跳,只道是写给王廷枢的信件被父亲得到,慌忙站起来。

“徐湛出去。”林知望说。

徐湛愣了愣,余光瞥见信封上的字,他舒了口气,抱起桌上的程文贴了墙边往外蹭,然后静悄悄的带上房门。

徐湛认为窃听这种行为实属真小人,尽管他从未给自己下过真君子的定义。他仍然退至廊下的墙柱后面打算听一会再走。

不久,林知望平静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林旭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书院去,先前的过错一笔勾销;不回,咱们新账老账一并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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