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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欲哭无泪的样子,林知恒不忍再打趣,小声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伙房拿罐盐来。”
林旭宁讨好的笑了,用口型轻轻的说:“爹最好了。”
林知恒来到卧房,见妻子果然坐在床边生气,他默默的点起炭火盆,谄笑着坐在她的身边。
“林旭宁呢?”她问。
“跪着呢,”林知恒说,“可老实了,也跟我认错了。许阁老是什么人,不会跟几个小孩子计较的。”
“他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他挨打跟许阁老有什么关系?在长沙,书院的课不多,得暇便约上好友出去胡闹,我若管他,一溜烟跑回书院半个月也看不见人影。你就惯着他吧,哪还有个世家子弟的样子,活像个小流氓。”
林知恒忍俊不禁:“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林家的孩子从小都皮,中规中矩的长大了没出息。”
宁氏脱口而出:“什么话,你看宸儿……”
林知恒笑意顿失,他起身关上了房门,宁氏也愧悔的掩口不语,宸儿是丈夫心中最大的心结。林知恒当年因看宸儿性情沉闷才提出带他去北漠和谈,长见识,也散散心,宸儿离开父亲,果然开朗了许多,说要将一路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带给宁儿和国子监的同窗看,谁知回京路上途径山西染上了鼠疫,林知望衣不解带的守在病榻前,延请名医无数,也未能挽留住他的生命,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未防止疫病传播,尸体必须焚烧后方能装殓入椁,林知望深明大义,老太太却哭晕了四五次。那段时间,整个林府一片愁云惨雾,久久不能释怀。
“宸儿是林家的宁馨儿,可我宁愿宁儿庸庸碌碌平安一生。”他握着妻子的手说。
林知望回到书房时,只有徐湛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拿起两人的文章坐下来看,都只写了一半,且思路混乱离题万里。
“你哥呢?”林知望问。
“刚被婶婶叫去了。”徐湛站的规矩,态度也好。
林知望掏出一只药瓶放在书案上,端详了他一会,忽然冲他招了招手:“儿子,过来。”
徐湛挑眼偷看父亲的脸色,没有得到任何讯息,硬着头皮一步步挪过去垂首立着,俯首帖耳的样子。
林知望问:“还坐得住吗?”
“不是一直坐着么。”徐湛怯生生的说。
“是吗?”林知望把玩着他新买的戒尺说:“去插上门。”
插门?!徐湛不情愿,君子不谋于暗室,插门干什么。
“裤子脱了,我看看。”林知望说。
徐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不……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嗯?”林知望抬头瞟了他一眼,徐湛又站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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