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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冷冰冰的反问:“我便这样去回督帅?”
韩千户起了一层冷汗,忙说:“卑职还有下情禀告,单说那位赵侍郎,整天与我对着干,后来又来个姓徐的巡察,利用职务之便藏匿私放人犯,销毁物证,卑职正欲请旨,将他押至宣抚司诏狱候审。”
“证据呢?”关山月盯着他,一脸不悦。
看的韩肃心中长草般慌乱,堆笑道:“千从卫办案,还需要证据?”
关山月登时火冒三丈:“陛下召见过他,你不知道吗,上面怪罪下来,你去跟陛下说,千从卫办案不需要证据!”
韩肃讨了个没趣,沉声道:“那依佥事的意思?”
“放了。”关山月说。
“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的人的确看到两名逃犯是被带进林家别业后不知下落的,这条罪名他躲不掉。”韩肃放下脸来:“恕卑职难以从命。”
“逃犯?”关山月讥笑:“有人逃得出千从卫的牢狱?算了吧千户大人,你们暗中那点勾当,我还不知道吗?老五敢在我身边放人,没打残了他,还是看在督帅的面子上。我这人虽然心狠手辣,却向来容不得别人待我受过,你把人交给我,即不必得罪老五,又可以免遭牵连,实在便宜你了,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徐湛吃过午饭,萌生困意,便拥着棉被倒头睡了。半睡半醒间听到牢房门外有人喧闹,皮靴踏地的橐橐声也越来越近。
只听见韩肃步伐慌张的追进来:“大人,大人,大人留步?”
“你如此冥顽不化,我也没办法。上面追究下来,你尽可说是我强抢出去的。”脚步声在门外站定:“开门。”
徐湛被完全惊醒了,坐起来往外看,来人穿着披风,逆着光看不清楚。
韩肃还在规劝,不许人开门,门口的人便命人退后,拔出腰间的刀,铮的一声砍断铁链,铁锁落地。
徐湛惊呆了:“关佥事?”
关山月的脸色比牢房里的气温还要冷,只说了句:“带走。”转身往外走。
徐湛来不及反应,便被她的侍从们连拖带架弄出了牢房。韩肃拦不住他们,留在原地气闷,冲刘百户火:“还不去给五爷报信!”
关山月将徐湛带回到驿馆,命他呆着不许乱动,便一个人出去了,直到入夜才回来,心情不好,面色难看。回到房里,灌了一大杯水,瞥了徐湛一眼,冷冰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让我呆着别动。”徐湛道。
“早这么听人劝告,也不至于差点丢了小命。”关山月讥讽道。
徐湛听后瞪了她一眼。
关山月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蹲:“你看什么看?若不是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才不稀罕管你这破事儿!”
徐湛理亏,垂着头愣了一会,低声且含混的说:“谢谢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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