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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谁敢阻拦官府办差?”为首的军官拨开人群,怒气腾腾冲他们走来。
“瞎了你的狗眼,钦差大人面前还敢造次?”
军官吃惊的目光在那白衣少年的脸上梭巡一圈,突然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他是钦差,老子还是总督呢!”
少年面无改色,只见那军官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环视一圈少年身边那些训练有素护卫,声音弱了几分:“闹着玩吧,哪有这么年轻的钦差?”
“朝廷早有行文下发。”书童轻蔑的哼一声,也不屑给他出示官凭
两人争执着,少年已命人将被锁拿在地的老人松绑,老人眨眨眼,问:“小贵人真是钦差?”
少年点头:“本官徐湛,奉旨巡视八府十三县。”
“大人!”老人哽咽着问:“草民不是想造反,只想问一句,灾民不是人吗?”
“当然是,是大祁的子民。”徐湛道。
“我们来到曹城几个月了,每天都在挨饿受冻,老汉身板硬朗尚且苟活至今,只是我可怜的老伴,和小孙女……”老人哭的凄凄切切,引得四周的灾民落泪。
徐湛自诩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尚不忍心看下去,吩咐还在一旁跟官兵抖威风的常青:“进城。”
路上,常青问徐湛:“何不拿些吃的救救那对祖孙?”
徐湛心情极差,不理会他,何朗解释道:“这周围聚集了上万灾民,看到食物势必造成哄抢,要死更多的人。”
“现在我们去哪儿?”郭莘问。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走走看看。”
天色已晚,他们找了间客栈宿下。次日,徐湛只带了郭莘何朗出门。
韫州果然和从前不同,一个多月前,千从卫在韫州增设千户所,韫州府将芷园,也就是林知望住过的钦差行辕,腾出来给他们做衙门,增派几百兵丁把守听候差遣,之后便在城中大肆招募番子,捕手,消息一出,韫州城里的街头无赖、地痞流氓纷纷前来应募,很快便拉起上千人的队伍。
臭名昭著的千从卫果然没让百姓们失望,他们在韩千户的带领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们在韫州城内横征暴敛大肆敛财,绑架富家子弟冠以邪教的罪名敲诈勒索,一时间韫州城里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出了这样的事,代署知府原韫州府通知不能坐视不管,他自然不会傻到上门跟人家理论,便上本弹劾千户所衙门,谁知奏本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答复,只得怏怏作罢。新上任的韫州府判官吴云看不下去,强行阻拦千从卫绑架缙绅子弟的行为,被番子们抓回卫所不知怎么一通□□,血肉模糊的扔在大街上,目前还在抢救。
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千从卫。有些百年大户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非但不怕千从卫,还敢趁此灾年大发国难财。譬如抚阳王家,鄞州许家,吴新林家等。
吴新林家,又一次光荣上榜,且不属于等字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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