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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点头默认,并无多余的表情,也不问何朗在哪里,默默推开书房的红木大门。徐湛走进去,环视四周,藏书也很多,只是比起先生的就有些相形见绌了。整间屋子明亮整洁,从摆置上看,林知望是个勤勉自律的人。
何明从书格间取出一把戒尺,双手递给他:“公子,拿着跪了吧。”
徐湛不动,蹙着眉发起呆来。
“公子,这是大爷的规矩。”何明坚持。
徐湛有些踟蹰,终究接了过来,顺从的跪在书房中央,膝盖上针扎的疼,今天不知是倒了什么霉,跪着的时间比站着的都长。
“何朗大哥还在怀王府,该是快回来了。”徐湛对何明说。
何明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公子,罚跪的时候不能说话。”
“旁人又听不到。”徐湛不以为意。
“反省重在心诚二字,心不诚,反省就没有意义了,您说对吗?”何明循循引导。
徐湛心里不悦,沉着脸不说话。老何站在他身旁,也不说话。
片刻功夫,心思不知飞到了哪去,刚刚用过御膳,他被人带到偏殿,皇帝竟要与他对弈,徐湛头脑一热,拒绝了皇帝要让他三子的提议。
皇帝被他的轻狂劲儿逗乐,戏言道:“如果你侥幸赢了,朕权当不曾见过你,如果你输了,朕就要遣人送你回家,看你父亲如何发落你。”
他真是懊悔的想哭,如果皇帝让他三子,许就能侥幸赢了,如今沦落到这样的窘境简直是自作自受。
“公子……”何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欲哭无泪的神情,蹲下身宽慰道:“别难过了,大爷来了好生认个错,别顶撞……大爷是担心多过生气,派人找了你三天,可是急坏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林知望推门而入,声音里携着怒气,边走边吩咐何明:“去取家法来。”
何明没动,林知望疑惑的转身,看到徐湛手里捧着戒尺,正瞪着一双大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林知望心里一阵无奈,他一下子明白了何明将他摆成这般摸样的用意,从前宸儿在时,每每犯错,都会被要求捧了戒尺在这里罚跪,宸儿很听话,很少犯错,且受罚时从不投机取巧,即使这样,他这当父亲的犹不满意,对他严厉苛责,动辄则究,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他认为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宸儿脸色惨白,喘息艰难,那么年轻的生命垂死挣扎在病榻上,他觉得天都要塌了,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只想好好宠宠他的儿子,什么长房长孙的责任重担,统统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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