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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说郭淼有问题,只是不能偏听徐湛一面之词。”林知望呷一口热茶摇头道:“粮是要买的,这些年不回来,家里闹得也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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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接近晌午,郭莘叩开徐湛的房门,常青打着哈欠开门,徐湛却还在里间睡着。常青看清是郭莘,忙接过他的雨伞,压低了声音拦住他,朝屋里努努嘴:“……您轻一点,早上刚睡下。”
“刚睡?”郭莘狐疑道:“昨晚忙什么呢?”
常青一脸苦笑:“背书,昨晚被郭大人责罚了,熬夜背了一万字的内容。”
郭莘吃惊的睁大眼睛:“一夜记一万字,你家少爷是人是妖?”
“反正不是妖。”听到里屋的徐湛接话,有起床的窸窣声。
郭莘往屋里探头,见徐湛已利索的套上衣服,咋舌道:“你再多睡一会吧,今天父亲要去堤上,我来找你玩的。”
徐湛整理着衣服出来,乌发瀑布一样披在肩上,坐在墩子上,常青拿梳子一点点梳开用茶色发带挽在脑后,插一根乌木簪。
徐湛站起来整整衣襟:“走吧。”
“去哪?”郭莘迟疑。
徐湛理所当然道:“去堤上啊。”
“找我父亲?”郭莘一脸惊恐:“我不去!”
徐湛耸耸肩,抢了他的雨伞,撑开往门外走去,郭莘赶紧追着出去,躲到伞下:“手不疼么,打傻了吧你,还往他眼前凑。”
“你不担心抚阳堤,难道不担心先生么?”徐湛边走边问问。
“那么多人替他担心,我排的上队吗?”郭莘恹恹道。
徐湛不吱声,伸手往他屁股上掐了一把,突然听郭莘一声狼嚎,想必是昨天伤得太重,碰都碰不得,守门的衙役都侧目看过来。
郭莘痛苦的扶着腰低吼道:“越来越过分了你!”
“替先生教训你。”徐湛一脸促狭:“不是武功高强么,能被我偷袭了去?”
江上风大,一行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沿着河道的江堤上行走,身后有大批的劳役在抢险固堤,与洪水猛兽抗争,将大堤加高加厚,祈望云消雨歇,抚阳县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马车辘辘碾过泥泞的官道,车上各下来几位官员,正是林知望与郭淼,会同左贰官,各由随员引着往江堤上巡查。一路上,徐湛撑着伞为郭淼挡雨,顺从敬畏的姿态很是由衷,半边袖子湿透都不曾在意,看的一旁的何朗连连蹙眉,再看看身边目不斜视的林知望,暗骂这没眼力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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