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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沁雪摆手:“没关系。我今天看的已经很开心了。”
其他人都在安静的参观作品,场面弄大了不好看。事后他自会搞清楚怎么回事,不必跟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作人员撕破脸。
许谨修点头,吩咐助理将画送到老宅。夏轻眠趁机分神给苏彻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苏彻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梢,浑不在意。
夏轻眠有些着急,以口型无声对他说:“快点走。”
许谨修看上去对什么都很淡漠,其实脾气很不好。尤其刚才被一而再的顶撞,这会儿没发火是顾及公众场合,但会不会秋后算账谁也不能保证。
不想她为难,苏彻最终妥协。趁另外两人挑选作品时忽然上前一步,在一拳之隔的距离弯下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一会儿门口,等我。”
酥麻感如同引线上奔腾的火星,顺着耳根一路火力四射蔓延到脊椎。烧得夏轻眠呼吸一滞,心莫名跟着不规则地紧缩。
她悄然退后一步,发热的脸颊不自然转开,却正对上许谨修笔直的目光。
砰——砰——
心脏不受控制的强烈跳动,如同乱撞的鹿不安分。
“你们挑好了吗?”她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夏沁雪让她看画册,而后忽然问:“小眠你很热吗?脸怎么红了。”
“……是有点热。”
她胡乱应着,视线却越过许谨修宽阔的肩膀延伸到后方。
年轻男人抄着口袋,漫不经心向后退。灯在他身上打下淡淡光晕,他一瞬不瞬的望着这边,漆黑眼底似有光流转。
偌大展厅里的人和物都被他身上的肆意和闲散衬托成了背景板。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挑,冲她挥挥手。
夏轻眠面无表情,可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莫名生出暗度陈仓的感觉来。
她看着他越退越远,最后在玻璃门旁停下脚步。然后忽然摘下口罩,让她看清了唇边慢慢扩大的笑。
他就这样懒散的靠在门边,摘下鸭舌帽,大大方方让她看个够。
他的坦然却换来她的局促。心慌意乱间夏轻眠仓皇转开视线,可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像堂而皇之地在问她:
做贼的是我,你心虚什么。
……
这厢许谨修交代完助理,并没有在意不相干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时间,说:“送你们回去。”
夏轻眠没吭声,夏沁雪答应了下来。买画已经闹得不愉快了,而且让他们多多相处也是好的。
果然,许谨修脸色稍霁,提出先去开车。他走后,夏沁雪牵起夏轻眠的手说:“有问题就要解决,你怎么选择妈都尊重,前提是不要后悔。”
她就是年轻时眼瞎选错了人,才让前半生过得如此不堪。本来她觉得许家可以做靠山,让夏轻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可这两天她反思了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比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人更幸福。
夏轻眠点头,“好。”
……
大堂里,几位买完画的人正聚在一起低声讨论。夏轻眠挽着母亲从人群中穿过,前面的路忽然被人挡住。
“不好意思,借……”
“过”字在认出来人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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