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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誉知道她疑心张连氏为何无缘无故回娘家,毕竟沈庆仪这一条线索,也只能把杜菱月和海棠关联起来,无法证明他便是按照童谣杀人之人。至于凶手为何要杀张氏,那更是说不清了。
他叫来人,把张氏先送走,又小声吩咐柳望山道:“派两个人看着她,不能让她跑了。你再去查查,她有没有相好的,会不会是私通男子,再伙同他谋害张氏。”
成宣只觉案件千丝万缕,理不出头绪:“若真凶是沈庆仪,他为何要杀张氏?若真凶是张连氏和情人,更说不通他们为何要杀死海棠和杜菱月。”
“而且最关键的疑点是,为何大费周章要把人分尸又抛尸,还得把余下尸块藏好,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裴誉也觉得此事匪夷所思,“还非要依据市井童谣杀人,不是更惹人疑窦?”
成宣今日奔波劳碌,这会儿已经饿得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她向裴誉求饶道:“裴大人行行好,放过卑职吧!”
裴誉见她眼泛血丝,难受得直揉眼,想来是真的累得不像话了,他移开她的手:“行了,别卖惨了。带你去州桥夜市吃宵夜,犒劳成大人,行了吗?”
一说起吃的,成宣立刻来了劲儿,兴冲冲道:“那还说别的,走吧!”
裴誉选了一间做熬肉最有名的铺子。两人坐下,待伙计上了菜,裴誉还给她示范:“你看,这熬肉是将猪肉切片,小火慢慢熬煮,用刚刚蒸好的卷饼卷起,再沾点他们家的酱料……”
成宣不等他说完,自己动手卷了一块,风卷残云便吃下去了。
“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裴誉嗤之以鼻,自己慢条斯理吃了手上那份。他忽而想起晚上没说完的话,道:“你不是问我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成宣吃得满嘴都是,嘟囔着说:“我什么时候问了?”
见裴誉脸色一沉,她即刻回想,想了又想,才想起晚上在逢月楼对话,她满不在乎:“裴大人觉着不便的话,不说也可以。”她就是八卦好奇罢了。
见裴誉脸色更沉,她差点咬了舌头,做了个手势,恭敬道:“裴大人,您请说。”
“当时西凉国进犯定西关,我为守城将军,将士均为定西军麾下,由我父亲开始,一手操练。因此军中将士皆是过命的交情,襄柔便是当时定西城门守备郭子霄的未婚妻。”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子霄数年前曾在战场上救我一命,襄柔在大军开拔前,便恳求我一定要把未婚夫好好地带回永安。”
成宣见他神色落寞,心里难过:“没想到定西军几乎全军覆没,连定国侯大人也没能活着回到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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