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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春浓因捡了陀螺,便想进里间问周樱樱一句这物要如何处置?谁知她才走近便听得里头传来一阵阵喘息。春浓和春深惯常要守夜,自然知道这些动静意味什么。她听得脸上一热,心里想着该退出去,却莫名地又走近了几步。

眼下把里外间隔开的帐幔并未落下,只得中间一扇四折酸枝屏风挡着。那屏风甚大,中央镶了一副锦鲤戏莲图,上下皆是镂空莲纹。春浓悄摸摸地往那镂空处看去,不过一眼便看得心口砰砰乱跳。

春浓此番看去,只见韩光霁背朝着她立在床前。他身上虽是衣履齐整,可地上却散着周樱樱的衣裙,便是小衣小裤也在其中。春浓见韩光霁人立在床前,上半身却压在床上。

春浓正看得入神,忽听得韩光霁道:“樱樱,你像方才那样唤我。”

韩光霁待丫环向来不亲近,春浓听着他这语气﹑低哑的声线,几乎要认不出人来。她听得脸上又是一热,心中暗忖:三爷平时说话这么冷淡……原来同奶奶一起时却是这般不同。

思及此,又听闻周樱樱问:“……唤你什么?”

接着韩光霁好似低声说了什么,春浓却未听清。

春浓正是看得心头乱颤,不妨此时竟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心中大骇,几乎要大喊出来。才回头便发现来人是春深,幸而春深机敏先捂了她的嘴才没惊动屋里的人。接着春深又把她扯了出屋子。

二人才到了个僻静处,春深便恼了,嗔道:“你是傻了不成!三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要是方才让他发现了,指不定要把你远远打发走了!”

春浓听了,低头道:“我﹑我不过是想把这陀螺……”

春深毕竟与她一同长大,见了她这狼狈的样子也软了口气,“你我打小便在一起,你心中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么?”她说着又拉了春浓的手道,“我们本就是奶奶的陪房。要是三爷真有那个意思便罢了。只是他们眼下正好着,哪里容得下我们?”

春浓听后,似是有几分出神,又喃喃道:“现在是好,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你以为个个男子都同我们周家的老爷一样只守着夫人一个?”

春深听闻这话,皱眉道:“守得住也好守不住也罢,却不是我们该想的事。再说,周府同奶奶待我们向来极好。奶奶早先也说了要给我们备嫁妆,你就该知道她是没有那个意思的。以后奶奶给你配个体面的管事或是掌柜,你便也是个正头娘子,这不比当个通房妾侍强多了么?”

当个管事娘子还真不一定比一个侯门姨娘体面。再者,那些管事掌柜哪能及得上韩光霁半分风采?春浓心中如是想,却知与春深已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以只道:“这事是我错了……求姐姐在奶奶面前为我隐瞒一二。”

春深总归念着多年的姊妹情谊,便未把此事告知周樱樱。接着二人又扯了几句不相干的话才回屋里去侍候。

待他们回到屋里,榻上二人已是云消雨歇。

此时周樱樱想起午间挽春说的关于春闱的事,便问韩光霁:“听问华州有乱事以致春闱延迟了?”

韩光霁听后,回道:“是,本来天气回暖想带你去走马,还是等外头平静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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