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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听了这话并不慌,又回道:“奶奶有所不知,这鸡蛋许多是用来做面﹑做糕饼的。三奶奶爱吃糕,三爷爱吃面,这鸡蛋自然用得多些了。”
“用乌鸡蛋做面?只怕侯爷院中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周樱樱这话还未说完,张嫂已经噗的一声跪了在地上,向周樱樱告罪。周樱樱见了她这番阵势,几乎要笑出来。这张嫂啊,看着老实,其实挺上道的。上司要罚你的时候,赶上着装可怜喊痛,这是给人面子。上司承你的情,或许能罚轻点。可真正挨罚的时候,却只能咬着牙忍了。
“你犯了什么错,要我饶你?”
“奴婢自作主张,铺张浪费。”
周樱樱听了,没答这话,又问张嫂:“三爷有胃疾,要忌口,你可知道?”
“知道的。”
“我与三爷都忌燥热之物,这个月为何仍从公中领了人蔘当归过来?”周樱樱见张嫂这回低着头不敢应话,转过脸与留春道,“你拿着账簿去厨房,看看帐上记的人蔘当归可还在?”
留春应声,取了帐簿正要出去,周樱樱又喊住她,“你再去拿几个鸡蛋,我要看看乌鸡蛋长的和一般鸡蛋有什么不一样。”
这时跪在地上的张嫂已是瑟瑟发抖,竟是膝行至周樱樱跟前,求道:“求三奶奶放奴婢一条生路。”
周樱樱骨子里毕竟是现代人,这样被人跪着,心中略略不自在起来,说道:“你起来说话。”
然而张嫂却是摇了摇头,仍旧跪着。周樱樱让她过来前已约莫知道她的事,那些人蔘当归,要不在她屋里,要不已经卖了。可不管物证搜没搜着,这些东西既没进了周韩二人肚子,又在厨房里不见了,她这个主事人是责无旁贷的。不过周樱樱见她认得这么痛快,便想“赃物”大约是在她屋里。其实她做帐的手法并不高明,一是恃着上头有人,二是以为周樱樱不管事也不知事。
周樱樱这般想着,说道:“这个月的货你还没卖出去,对么?”
张嫂听了这话,只是支支吾吾地不敢应声。
周樱樱见此,又道:“货或是银钱你总归要还一样,”她说着顿了顿,又道,“你丈夫好赌,这可是个无底洞,你怎么填得完?”
早先周樱樱已向留春打听过,原来这张嫂的丈夫好赌,在府里就欠了不少债。一个杂役哪能有这许多闲钱来赌?这些钱自然是来自张嫂了。
张嫂未曾想到周樱樱竟已是掀了她的底,一时又羞又慌,急得掉了泪。
周樱樱见张嫂一味哭,心中叹了声,又道:“听说你儿子在大爷院里做事,在大爷跟前也有几分面子。”
张嫂对丈夫已经死了心,可儿子却是她后半生的希望,这时听到周樱樱提起他,心中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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