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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骆文端说,“对我来说,过去太久了。我只希望他们过得都好,既然已经忘记了,就再也别想起来。”
许斌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有些不知名的难过,掩饰似地弹了弹烟灰,用手指指腹揩掉鼻梁上的眼泪。
骆文端笑了,有些释然地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
许斌回去的路上,坐在飞机上,脑海里一直都是这句话:“我天生就是这样的。”
许斌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天生就倒霉,还是说他天生就对什么都无所谓,还是说他天生就会为了年少时的爱人受苦。
也可能是这句话不指向任何一件具体的事情,只是说骆文端形容自己的人生,就是“天生就是这样的”。这句话无异于“那就是我该死吧”。
一直到回了北京,回到了人群里,在纷乱忙碌的工作和生活里,他偶尔还是会被这句话重重地打一下。
九月份中旬,万乐办理了离职,然后回了广西老家。
李一冰很不满意,她也服务期满,已经提前回了北京,本来约万乐来北京一起学习,但万乐离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回家的车票。
李一冰生气极了,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万乐很直男地回他:“我不是北京人,是‘去’,不是‘回’。”
李一冰气得两天没有回他的消息。
万乐站在长瓴山下,看着从下到上高高的青白台阶,久违地熟悉感扑面而来,好像是以前的那些日子就在眼前一样,他还没有下山时,就每天在这一千多级的台阶上来来回回,那时候没觉得有多长,现在再看,居然一眼望不到头,他手里拿着两大箱行李,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犹豫了片刻,做足了心理准备,提上行李箱,硬着头皮往上爬去。
许久不锻炼,万乐爬了五十多分钟,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终于把两个行李箱重重地砸在地上,自己坐在台阶上,用手扇了扇风,再转头去看,台阶已经爬完,剩下的是一些狭窄的山路。
树林里却传来一些动静,万乐有些警惕,手伸进兜里,慢慢地转过头去,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大黑狗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万乐愣了下,惊喜道:“大师兄?!”
大师兄激动地舔万乐的脸,万乐为了躲开差点顺着台阶滚到山下去,他说道:“你还记得我啊。”
大黑狗的岁数已经不小了,鼻子附近的毛变成了白色的,万乐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你也没有成精。”
师父一直希望大黑狗可以成精,不过这确实很难,尤其现代道士不炼内丹,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它吃的助他一臂之力的药。
万乐提着行李,跟着大黑狗往山上走,大黑狗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确认一下他有没有跟上。
回到山里,万乐觉得好像自在了一些,这里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模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
万乐到了院子门口的漆红的大门前,门没关,大黑狗顺着门缝钻了进去,万乐轻轻推开门,拎着行李走了进去。
这院子还是非常的整洁,地上几乎没有落叶,银杏树长得葱葱郁郁,万乐还记得他师父在他小时候种下了两颗苹果树,上头已经结了红色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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