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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路阳停顿了几秒钟,叫了一遍他名字,“陈宇川……”
路阳的声音略低,叫陈宇川名字的时候听起来很认真。
陈宇川第一次听别人叫他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像是带了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陈宇川当时没想那么多,说:“对,我就叫陈宇川。”
倒春寒的夜风,穿过胡同吹在陈宇川脸上,他觉得有点冷。
他把衣服上的连帽往头上一戴,手揣进兜里,缩着脖子跟路阳打了声招呼之后抬腿就走了。
(下)
陈宇川在胡同里虽然不是随口说的,但也没真的指望路阳能来喝酒洗车。
可他没想到的是,路阳第二天上午直接开车过去了。
路阳下车找到陈宇川的时候,陈宇川还躺在车底下,手里拿着扳手,脸上跟工装服上全都是黑乎乎的油点,浑身上下只有那双眼睛是乌黑透亮的。
陈宇川在认真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眼里没别人,好像全是你。
这是路阳在酒吧的包厢里看出来的,胡同里也是,现在也是。
路阳看他那三眼,就那么看上了。
陈宇川躺在车底,路阳还是一身西装,只不过颜色跟昨晚的不同,昨晚是灰色的,今天的是黑色的,里面是很白的衬衫。
他躺在车底,仰头看路阳的时候,感觉路阳特别的高,腿特长。
当然,陈宇川知道,路阳本来就很高,腿很长,昨晚他是整个包厢最高的那一个,比他也要高了大半个头。
陈宇川被路阳盯得有点不自在,确切的说,他感觉路阳看他的时候,眼里像是带了火一样,看久了,容易烧着他,烫着他。
陈宇川先别开眼,拿着扳手继续修车。
路阳在车头前边蹲下身,低头顺着陈宇川的动作,往车底看了看,问:“这车什么毛病?”
“油封有点问题,漏油,马上好,快弄完了。”
陈宇川修车的时候,路阳一直在旁边蹲着,时不时问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陈宇川停下手里的动作,瞥他一眼:“你会修车吗?”
“不会。”
“那你能帮什么忙啊?”
“你看起来有点渴,我可以给你倒杯水什么的。”
陈宇川被他一说,真的有点渴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也没客气,拿着扳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指,“我水杯在那边,蓝色的保温杯,你帮我拿一下吧。”
路阳说了声好,站起来去拿陈宇川的水杯。
陈宇川看他回来了,从车底钻出来,路阳伸手接了一把,陈宇川直接把黑乎乎的手搭在路阳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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