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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勉强地对他笑了一笑:“你才知道啊?”
他眉间更怒,正要说话,而我忽的面色一变。
我咳嗽了起来。
先是轻咳、慢咳。
然后就咳重,咳急。
咳到最后竟有些撕心裂肺,咳得整个人都弯下腰去,佝偻起身子,似乎要把脏腑里的血肉都给咳出来!
高悠悠一愣,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一句话造成了这样可怕的效果,而知道内情的仇炼争忽面色剧变,小常也目光一动,赶紧走过来拍着我的背道:“小唐,别站屋顶了,别和这些混蛋说话了,我们先下去避避雨好嘛?”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是雨下得渐渐大了。
这阴雨一来,藏在我肺腑里的那一成寒劲儿像又在活跃了。
我咳得难受,身上又渐冷起来,就点点头,和小常一起飞了下去。
可就在我走到房檐躲雨的一瞬间,一个身影也同时靠了过来。
先是黑色玄衣,被一双宽厚的手掌盖在了我的身上,再是一件黑狐裘皮,紧接着围上来,几乎把我整个上半身躯都给包裹了起来。
我一愣,看向那个给我披衣、披裘的人。
是仇炼争。
他目光带着凉凉的哀,与多日不见的愧。
嘴唇却微微一动,勉强挤出一分笑,道:“披好了,你身体不太好,淋雨会着凉的。”
我一时之间身上一颤,心情复杂地看向他,只觉裘皮厚实,黑衣温暖,鼻腔间充斥着衣上带着的铁锈般的血味儿,忽有一种既冷又热的矛盾体感,好像体内筑了一座冰窖,温度和这天上的雨滴一起急速地坠,可心里一时间又火热滚烫,似乎因为一句话,一件衣,就能找到动力,去暖起来,去拥有短暂的希望与柔和。
小常眼见他忽然靠近,双眉一横,站到我们中间,隔开咱俩的相望,他看向仇炼争道:“你过来做什么?小唐现在这样,不都因为你么!?”
我瞪了他一眼,因为钟雁阵和柳绮行已经一起飞了下来。钟雁阵是知情的,柳绮行可还不知道呢。
我觉得只要有一个人还不知道我的马甲,就要继续装。
毕竟半透明内衣和全透明内衣还是有区别的嘛。
就算大家都猜到了,只要柳绮行还不知道,那这窗户纸只要不完全捅破,我的面子就没有全方位去世,我的马甲还是维持“披着”的状态,我就还可以继续心态良好地讲这故事嘛!
因此我一瞪之下,小常立刻收敛声音,而仇炼争只目光复杂难言,人是一动不动地盯我,他身上只穿了几件单薄衣服,腹部还冒着血,脚步也不算稳,明明伤势是比我重的,他却好像浑然不在意,只盯着我。
我就以眼神催他:“别愣了,和我走,找个地方好好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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