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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撑着下颚,一脸好奇地模样。
温故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不由多看了几眼,“我什么都没想。”
少年上下打量他,咄咄逼人地问:“什么都没想,那你盯着我瞧什么?”
“你不也在看我么?”温故小声反驳一句,径直向台阶上走去。
少年从栏杆上跃下来,落在他的面前,悠然伸个懒腰,“告诉我刚刚在这想什么,我不止让你上去,还送你一壶好酒。”
温故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我不喝酒。”
少年目光诧异瞧他,似很奇怪竟然有人不喝酒,“那你平日做什么?”
“修行。”温故简单回复。
少年失望地叹口气,背过身,百无聊赖地向阶梯上走,“好无聊,一个个都太无趣了。”
温故听出他语气里的落寞,心一软,不忍心地问:“你平时很无聊么?”
“喝酒,屠妖,睡觉。”少年意兴阑珊地回答,同样的三件事情做一千年,谁都会觉得无聊吧?
温故踏上最后一节玉阶梯,水榭里空无一人,紫金香炉冒着袅袅烟雾,少年走到锦绣软榻的上软绵绵的歪倒,手中拎起一壶酒,半张开嘴浇灌入喉。
透明的酒液顺着修长的脖颈滚入衣裳里,他也浑然不在意,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酒消磨,且来花里听……听笙歌……”
温故没见到紫衣真君,推测这个少年是道童,他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一本正经地说:“你要很无聊,我可以陪你聊会天。”
“聊什么?”少年打个哈欠。
温故眼睛亮了一下,“我们聊聊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半躺在软榻上的少年神情一滞,蓦然坐起来,顿时精力充沛,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有趣有趣,太有意思了。”
“你也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吧?”温故缓缓眨眨眼,乌黑眸忽闪着狡黠。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他,点点自己的额角,心中想道:“我终于遇到同病相怜的人了。”
自从一百多年前,渡劫失利之后,紫衣真君元神受损严重,记忆力一天不如一天,时不时忘记人和事,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太记得,俗称有点……老年痴呆。
这么多年过来,他遍寻名医,用尽各种法子,尝遍灵丹妙药,依旧一无所得,病情反倒越来越严重,神医诊断道他灯尽油枯,一千年的寿命已到尽头,和仙门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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