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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富户不愿自己儿子暴尸荒野, 但拗不过自己夫人家大业更大,只得含恨将自己的私生子草草用席子裹了丢到了屠仙宗的地界儿。总想着等天色暗了了, 再把尸首敛回来,好歹下葬了。
张仲琰发现的时候,这供者方才息了气, 皮肤上还有着温热的温度。他先是遣了弟子去将这尸首捡了回去,便即刻通传了寒诀。
寒诀赶到的时候还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件雪青色的里衣,尚还睡眼惺忪。本是心里还有气, 但是见了张仲琰是因此才扰到自己,便长吁一口,压下心中怒火, 说道,“我瞧瞧。”
他细致地绕着尸首转了一圈, 掀了席子看了供者的双腿,又轻轻碰触了下皮肤的韧度。这才拍拍手,点点头。
寒诀这一番动作完毕, 玄天赦才推着白凛姗姗来迟。
方才张仲琰派人通传的时候,寒诀和玄天赦便兵分两路, 一人先行去查看供者,而另一人便是玄天赦去与白凛通气, 让他做好准备。
白凛的状态看似还好,这几日来见了许久未见的师父,就连当时妹妹去世的悲痛欲绝也冲淡了不少。他稍微能加些饮食了,气色看着也红润了起来,不复往日那般苍白无血色,眼眸中也宛如当年玄天赦与他初见那般的清亮了。
白凛有些不忍心地瞧了几眼供者,叹了口气,“他看上去也不多二十来岁的模样,怎得就忽然暴毙了?”
“是他当家主母看不惯他私生子的身份,便想了个法子将他毒害了。”张仲琰解释道,“方才我拾到他的时候,便差人打听过来,也算是个清清白白的男儿。”
白凛点点头,“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玄天赦道,“他会的,放心吧师兄。”
寒诀朝屋里的塌子努努嘴,张仲琰便了然地将白凛打横抱起,轻轻放置在了塌子上面。
白凛有些紧张,可看到师父与师弟那同样担忧的面庞,却是含起一个笑意,说道,“不必担忧。屠仙宗何等好药没有?就算是割骨片肉,也不会痛的。你们两个勿要担心,若是瞧不了这血腥场景,便出去候着好吗?”
他说的殷殷切切,却让玄天赦心里更为一酸。明明白凛才是那个要受到伤害的人,可他却偏偏反过头来安慰着自己与张仲琰。他的师兄啊,到底如何才能改掉这先他人之忧而忧的毛病,让玄天赦能放下心来呢?
“不必,凛儿我愿陪着你。”张仲琰上前一步握住白凛的手,那手冰凉如玉就像他的主人一般。
玄天赦虽无言语,但却还是站定在了床脚一侧,用动作表明了自己的抉择。
寒诀见这二人都为白凛忧虑,便是冷哼了一声。他还未曾告诉玄天赦,自己再救治白凛之后,许是会浪费大量的气力,便是连修复过后的白凛都不如。他心里有点吃味,虽是自己未说,但瞧着玄天赦只担忧他的师兄,也是心里不舒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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