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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谢棠如他爹已经搬了张椅子坐在大门口等他。听到谢棠如的走过来的脚步声,魏国公才掀了掀眼皮子问:“白忙活一场?”
做老子的自然足够了解一手养大的崽子,一开口就直戳要害。
谢世子脸色微微一僵,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改变主意了而已。”
“我还以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一照面就被人发现,现在正蹲在牢狱里嚎啕大哭。”魏国公可惜地说,“老子朝服都备好了,准备去捞你。”
他这口吻,多遗憾谢棠如没有动手被抓似的。
“就算我真动手被发现——”谢棠如拖着语调慢条斯理地说,“也用不着您给我求情,毕竟您作为九族之列十有八.九要和我一起蹲大牢。”
魏国公:“老子有丹书铁券。”
谢棠如微微掀起的眼皮子冷淡垂下来。
当年魏国公战功彪炳,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先帝那时又刚刚生过一场病,估计是脑子还没有太好全,想出来个给魏国公发了张丹书铁券,以效法古代贤明大度的君主。后来先帝看魏国公府诸多不顺眼,对自己给出去的丹书铁券肠子悔得都青了——一般的罪名用不上,太大的罪名又不可能给魏国公按上。谁都知道魏国公才是真的脑子坏了的那个,满心满眼想着得道成仙。如果给魏国公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只会令人觉得是君王刻薄寡恩。对好名声又在乎史书评价的先帝来说,他想对魏国公府动手又犹犹豫豫,一拖拖到先帝一命呜呼。
所以丹书铁券至今还保存在魏国公府内。
但是谢棠如并不把这东西放在心上。如果帝王真动了杀心,纵然手里头有一千一万张丹书铁券也注定死路一条。
他爹也没有——谢棠如上回还看到他爹拿着那玩意垫桌角。
于是谢世子微微一笑:“是吗?可是我上回看见它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啃了半个角,不知道新帝会不会承认残缺的丹书铁券?说不定是假的呢。”
他的话让魏国公愣了愣,待魏国公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棠如已经走远了。魏国公一横眉,哼了声。
居然被这小兔崽子一时糊弄过去了,那丹书铁券既然占一个“铁”字,就不是老鼠能咬动的东西。
小兔崽子简直可恨,不知道打哪学成这个鬼样子!
魏国公朝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信上封口处还没有被人拆过,信封上写着力道遒劲的几个字“棠如亲启”。
赫然是当时商清尧留给谢棠如的那封信。不知怎么就落到了魏国公手里。
魏国公拿出来看了看,又揉把揉把成一团,塞进袖袋里。
“既然小兔崽子都跑了,那就下次再给得了。”
……
谢世子和张仙师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尽管张仙师不这么认为。因此当谢棠如再一次遇到叫他烦心的事情时,他决定向张仙师这个“忘年交”好好倾诉一番自己内心复杂澎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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