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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三天后。
看得出废太子还是很努力地端着身份,矜持了下。
谢棠如收到用词文绉绉、句子意思七拐八拐的含蓄回信,勾了勾嘴角。
很好。
那个梦又多了点可信度。
梦里头废太子也给他写过这么封信,遣词造句都差不多。
得出结论谢棠如并没有为知晓未来而开心一点,反而更想弄死还没有见过面的四皇子了。
这可是他将来的毕生耻辱。
…………
他这边正思索着如何不留痕迹弄死四皇子,他爹魏国公忽然打发人来请他去正厅。
这可是稀奇事。
自打他娘死后,魏国公便主动交还兵权,开始迷恋修仙之道,整日寻仙问道,不理会杂事,养了一堆道士在府内,天天说自己得到了神仙托梦,和刚刚乘鹤飞升去的先帝很有一番共同语言,就差互相引为知己,陪着下黄泉去了。
他眉梢一挑,想不出他爹这会子又闹什么,随意洗了把脸,稍稍洗掉脑海里对那个莫名梦的繁杂念头,就往前厅去。
前厅里头除了他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蓄着长须的儒雅中年男子和另一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看茶杯上花纹的圆领锦袍年轻人。
这两人他刚好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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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和他那倒霉大儿子。
谢棠如视线一收,朝他爹懒洋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也不用人招呼,就往他爹的右侧下手、礼部尚书的对面一屁股坐下来。
“有事么?”
“啪——”
魏国公重重放下茶杯,“哼”了一声,“这么大了还没有个正经样子,见到你陈世叔也不知道向他请个安!”
礼部尚书姓陈,和魏国公府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是人上门来了魏国公还是得按规矩客气一下。
结果谢棠如态度比他爹还客气,语气恭恭敬敬得挑不出一点错:“并不是我不懂礼数,只是我有不能向陈尚书行礼的缘故。”
他爹奇了,乐道:“什么缘故?”
谢棠如面向陈尚书父子,唇边勾出一丝笑,慢悠悠地道:“尚书大人恐怕还不知道,令郎前几日认我做了个爹。”
陈尚书面色顿时一变,看向一脸心虚、急忙端着茶杯缩头缩脑装喝茶的倒霉儿子,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
谢棠如装作没看见陈尚书父子的脸色,还在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我虽然非令郎亲父,但既然令郎认我做了爹,也算是与尚书大人平辈相交了,怎好再称呼尚书一句‘世叔’?岂不是乱了纲理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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