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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为解,隆康帝还有什么猜不出来,他道:“秋千顷果然还活着,你想为他正名,是不是?”
封璘坦然应声:“是!”
隆康帝哑然一瞬,突然问道:“若是朕不答应,今日便走不出这芙涯宫了,是,也不是?”
封璘抚着腕间失而复得的红玛瑙,在漫长的沉默里轻点了下头,“……是。”
隆康帝看着那寒光铁衣,万分震恐:“你怎么敢!朕为了你的前程苦心铺路,从闵州贪墨案起。你当街亵渎神佛,胡高两党轮番上书弹劾,朕都压下去了。江宁商战你私通闵商,朕可曾有一句置疑?朕甚至为了你,任凭那些人……”
他顿了顿,像是生生咽下了什么,“你不能如此待朕,阿璘,你不能!”
“因为我是兖王所以不能,还是因为,我是你亲自取名的阿璘。”
隆康帝唇瓣翕动,他们之间隔着一束光,各自陷入意味不明的阴翳。
“璘者,玉色斐然也。与你的封号刚好相合,待腹中孩儿平安降世,孤便请准父皇为他赐名为璘。”
“朕为你母亲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在先帝因为《虎啮篇》执意逐你出关时,哀求他把璘字赏给了你作名。”隆康帝痛苦地回忆,“当年朕护不住你母妃,后来又眼睁睁舍了你,仅凭一个名字的恩赏,朕没资格要求你。但是阿璘,朕是你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你不能背上弑父的罪名。”
就在此时,封璘听闻殿外脚步声蜂拥而至,缇骑列队疾行,沉重的颠簸声里无人说话,冷宫沉积多年的静谧却被碾成了碎齑。
“皇兄终于承认了,杨大智挑唆生事、栽赃嫁祸,这些皇兄都是知情的。”封璘转头看窗纸上人影憧憧,面无表情地道:“诬陷胡静斋通敌,从开始便是皇兄的授意。杨大智的恨意原本只是皇兄用来钳制内阁的一颗棋子,可你万万没想到这颗棋子会失控,他和羌人勾结在一起,变成了咬断喉颈的獠牙。”
交握的双手渐渐松开,寒芒在指间跃动,封璘迈过脚下的阴阳线,披着光走向隆康帝。
“皇兄口口声声为我铺路,到底还是把我当成了掌中刃。”封璘步步紧逼,“外戚坍台,皇兄害怕胡党一家独大,所以先下手为强,默许杨大智用通敌的罪名加害胡静斋。”
铠甲声近了,封璘蹲下丨身,拇指揩过百尺烽,摩挲出骇人杀机:“莫须有的冤案终究难成其实,于是你再一次放任了杨大智。那封被篡改的票拟,皇兄早就知道了吧?你让臣弟主理通敌案,是因为你知道,放眼当今朝堂,我是最有可能为了私心害死胡静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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