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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咬字清晰,仿佛雨珠敲在漆夜里的湖面,寂静放大了涟漪划开的声音。他们栖身的三角形空间很有限,小到动一下都会把棱棱落石往伤口里再推深几寸;可当此时,封璘却觉得他身在的世界很旷远,一方天地都是那人的温语俨然,成全了他的极乐无极。
“先生说的是真的?”封璘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确定,急不可耐地向他求证:“先生的意思,是不再为前事怪罪阿璘了吗?”
我不怪你了。
<a href=https://www.po18e.vip/Tags_Nan/PoJingChongYuan.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破镜重圆</a>,断弦再续。我真的,已经不怪你了。
沧浪把回答融入亲吻,被冷雨浸泡到失色的唇竭力去寻封璘的下巴,唇角还有轻微打战的牙齿。从厮磨到撕咬,从安抚到索取,沧浪眼前一阵阵发晕,可他须臾不想分开,只想靠这人近些,再近些,杀掉两心睽阔的这些年。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沧浪腿脚发软,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想要真正留下一个人,不是只有靠怨恨才可以。辽无极把咱们都骗了,双生情蛊只能给有情人种下,从无怨气滋养的偏法。你之所以会疼,是因为往事就像心头刺,嵌进了骨血,动一动,哪有不疼的道理。”
沧浪也是过了很久才想明白其中关窍,封璘每每拿往事激怒他时,其实都在用往事刺伤害自己。
眩晕阵阵袭来,就在沧浪快要站立不稳时,一双强壮的臂膀兜住了他。封璘热切回应着沧浪的接近,每一句“先生”都较以往更为炽烈,其滋味与力道就如同诸杯寡酒中的一坛陈酿,直接从喉头翻涌而上,熨烫着舌尖。
芥蒂云消,他在亲吻的间隙动情道:“我不苦,先生予我的一切,阿璘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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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
乱军诛杀殆尽,但王府亲兵亦折损过半。这一切,皆因锦衣卫杨大智罔顾军令,在凫明山猛追穷寇耽误了太多时间。
然而死战力竭的迟笑愚来不及问罪——守卫来报,城外监牢遭乱军偷袭,火攻引发了山体滑坡,整间牢房尽数塌陷。兖王殿下前夜进去提审犯人,迄今下落不明。
迟笑愚惊出一身冷汗,简单包扎了下伤口,将剑换锹率领着残部直奔城外废墟。到了之后才发现,塌陷的何止一座牢房,简直半座山头都快夷为平地,单凭手上的这几个兵,想要救出殿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搜救进行到第三日,人人脸上疲色难掩,铁器折断数把,仍是不见封璘的踪影。
这样下去,耗费大量兵力不说,做的却是无用功。况且城中保不齐还有乱军余孽未清,一味往外调兵也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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