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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得寸进尺……”
沧浪咬牙切齿,但棠蕊被摩挲得温软香艳,泻出的温流已经沿脊柱遍及四肢百骸,融掉了骨子里的冷与硬。落红铺天盖地,沧浪只能任由那人将自己拖进欲望的旋流。
......
夕阳橘红,天地寂静,沧浪终于枕着封璘,在晚风中沉沉睡去。
他解开的衣领露出锁骨,被咬狠的地方还有印记未消,像点落雪地的斑斑红梅,深烙心头的脉脉朱砂。
封璘单手替沧浪把衣领系牢,屈指一弹,枝桠间探头探脑的灰雀“喳”一声飞走了。
红梅也罢,朱砂也好,都是他的,先生是封氏阿璘的。
封璘偏下脸吻沧浪鬓角,心想渎神么?怎么可能,他的神明在这呢。
*
韶光短暂,细雪新落。
薄底快靴踩在积雪上悄么声息,踏进兵马司营门,才故意跺出重响。
“艹,这鬼天气!雪下得也忒早了,张哥——”
“谁啊?”
躲在里间烤火的小旗听见动静,磨蹭了半天,趿着鞋慢吞吞地踱出来:“哟,少将军来了,前儿被你灌了一宿黄汤,第二天睡到晌午脑袋还是晕的。今日轮我当值,可是不能够了。”
斗笠一摘,露出王朗少年英气的脸。他用力跺掉鞋面的雪子,张口哈出白气。
“哪能呢。临走前老爹再三地叮嘱我,进了京,替他来瞧瞧你们这些老伙计。知道张哥有公务在身,我不敢误事,专提了京华楼的肘子来陪你小酌几杯。”他晃出蓑衣下的食盒,“酒是琼花酿,不上头,醉了只管找我算账。”
酒肉溢香,勾得馋虫作祟,这让张小旗想起从前与军中同袍喝酒吃肉的畅快日子。他重重拍着王朗肩膀,大笑:“好小子!张哥今日舍命陪将军,只一件,酒饮三碗就罢,不许贪杯!”
王朗微笑着:“依张哥所言。”
三碗酒过后,鼾声大作。
王朗冷静地放下酒碗,从伏案昏睡的张百户身上摸到钥匙,为他掖紧搭肩的外衣:“对不住了,兄弟。”
五城兵马司的库房年久不用,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霉烂味。泣血的卧佛居中不言,黑暗里慈柔圆额泛着一层诡秘的精光。
王朗双眸炯炯,三五步登膝踏掌,单臂挂住佛祖异常饱满的耳垂,稳稳腾出另一只手,在佛祖眼睑下摸索。
陡地,无数道光线齐齐涌进来,把库房照得无比敞亮。
“少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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