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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案的源头在逆诗,而非皇子负罪折返,而前来抓捕的官差,正是刚被开罪到底的浙江都司左安玉手下。
至于临安巷沽酒,牵连带引的怕不只有二坛酒。
只鳞片爪连成一线,秋千顷愤而想抽身,但紧密如织的雨丝并那人呼吸间的勾缠,却令他无处可去。
这一个老霖霏霏的春三月就此风雨不歇,逆诗案爆发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万多字写完前尘往事,明天拉回主线,希望没有啰嗦得太撵客⑧~
第28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一)
逆诗案之后的事,将这一梦变成了炼狱般的死境。沧浪在梦里回味每个令他胆战心惊的细节,额角浮汗,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封璘伸手想握住他,那指尖在梦里犹是回避,无意识的举动都在赤裸裸表明着抗拒。
先生恨他,透骨地。
就像那天都司的官兵破开书院大门,清缴的清缴,收押的收押,先生并晓万山等一干书院教习锒铛入狱。狼崽冒雨去府衙外跪求,只想确认先生的安好。
可他从天亮等到天黑,在无休止的大雨中冻到无知无觉,最后等来的,只有秋家老仆安叔瘸着腿从狱中带出的一纸拜师书。
“少爷有言,平生最悔事,莫过于养狼自啮。他与你,此生不复为师徒。”
先生握着他手一字一字写就的拜师书当面被撕掉,碎屑飘得漫天皆有,落地被雨水打湿,像白森森的冥纸。
封璘遍身湿透,茫然看着雨丝急打中,安叔的嘴巴一开一合。他渐渐丧失了思考的力气,满脑回荡着那句——
“他与你,此生不复为师徒。”
后来,再见先生已是钦安陷落。封璘全不顾复位不久,庆元帝对他犹有忌惮未消,擅自离京赶往千里而外的闵州。可没等他与先生说上一句话,秋千顷便自城楼一跃而下。
那一眼里的肝胆俱裂,封璘迄今记忆犹新。
但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先生陷入不知何时会醒的昏睡,封璘不舍昼夜地守在他床前,只为等人醒来道一句,“阿璘知错了。”求先生别不要他。
那些人赶尽还欲杀绝,株连,抄家,他们把最酷烈的手段加诸他身,恨不能连埋骨之处都不给先生留。
封璘一无所凭,有的不过这条性命。他拼力杀死那些倭寇,杀到刀卷刃、血沾襟,等他终于削满三千贼首时,想的不是前程远大,而是能为先生留全“死”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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