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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某一瞬间,封璘认真想砍了那只屡番僭越的手。但后来,他只是捡起滚落脚边的铃铛,漠然起身向船舱外走去。

狼崽叼给先生的东西,从不染指血秽污浊。

待宾客散尽,一人来到桑籍身边,正是方才试图解围的货商。

他对桑籍道:“时隔多年,又有人重提加固海防一事,这位小殿下的心思,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桑籍说:“养不熟的狗东西。要不是阁老在朝中对他仍有借重,本官何必同他虚与委蛇。”

货商道:“整修炮楼的折子已经批了,皇上明令大人从旁协助。这时候您当忍则忍,抗旨不遵的罪名咱们谁也担不起。”

手摸腻了,桑籍厌烦地推开怀中小僮,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眼神却清醒。

“别忘了本官这趟来,查的就是闽州烂账。三地没钱,光知道同本官要人顶个屁用。”他吩咐货商:“你去,叫人理了各州账目连夜送到行馆,一字别动,让兖王殿下看看,闵州穷到这份上,哪来的余钱供他修炮楼。”

*

封璘从没有这般想念过那节脖颈,迫切地,铃铛在掌中攥得很烫。

狼崽的心爱攒不住,一如强烈的占有冲动。他现在就想为那人挂上铃铛,听铃声与喘息交织在一起,然后留下自己的味道。

房中静悄悄的,沧浪在沐浴,只有火盆还热着。

先生畏寒,行馆入了秋便开始用炭,封璘眼尖,一下子瞧见焦炭间没烧完的纸屑。

他转头去看案上快翻到头的当朝传记,其中一两页被人齐根裁剪,动作很小心,几乎没留下什么破绽。

要不是封璘对那几张纸的内容谙熟于心,此刻只怕也难察觉到异样。

封璘眸色变换,将手背到身后,铃铛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他清楚记得,被撕掉的两页纸上,记载的正是庆元年间轰动一时的松江府诗案。

开篇,就是先生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已经能够预见这篇文扑街的命运,毕竟一个脑子不好的辣鸡作者还想写权谋,这件事本身就有点飞蛾扑火的意思。然而这个设定实在太特么符合我独特的xp了(声嘶力竭),所以在我没有被收治矫正之前,为爱发电还是会继续的hhhh,如果可以的话,持续求海星跟评论加持~球球了,这对我来说真滴很重要~~

第13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四)

屋外雨声敲打,屋中水汽氤氲。沧浪伏身在池沿,齿间淡淡的血腥味不散。

往事诉于笔端只有冰冷潦草的两三行,“逆诗案发,飞矢集于中林,骇机遍于原野。飞鱼驰骛白墙之内,崔巍松江,旦夕间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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