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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争惯了他在这一世,怀着一颗与谢倦避世之心。他厌恶参任何纷争。
但他生为贺岸之子,虽处处看不上这个从未看管过他的父亲。但比起英勇大义,他却是自愧不如。
当谢倦说:“寒川,我们从墨都出来便直接前去宁枯城。我做为黎国血脉,绝不能让君萚玷污先辈曾经付出过的努力......你愿意,随我一起吗?这一路走来,我本以为我可以做到置身事外,但事实便是我无法坐视不管。否则,即便入了宗师之境又如何?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为天下分忧!”
贺北点头,道:“你我夫夫同心,愿追随你。”虽然这个决定违背他最初的计划,但谢倦要做什么,他便陪他做什么。
即便是要手刃白萩,也是由他来动手。
两人一路疲惫奔波,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终于,在离去芜疆一月后,他们来到贺北当初从墨都逃出时所见的那座小农庄。
小农庄地处深山之中,消息闭塞,生活清苦,却也因此免受战乱之苦。
小农庄对外来者极为防备,但贺北与谢倦早有准备。
小农庄上这区区十几口人,贺北都认识,甚至能说上来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一进农庄,便看到了正在烈日下勤恳耕田的洱叔。
谢倦直接朝洱叔喊了一句:“老舅!”
洱叔耕田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眸,仔细将岸上眉清目秀、凭空降落的大侄子打量一番,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看的大侄子!”
谢倦不慌不忙解释:“我是邱梓芬的玄孙,邱梓芬是您的亲姐姐吧......”他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红玛瑙手镯。
洱叔看到那只红玛瑙手镯,身躯一震。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再也无心耕地,踏着泥水朝岸上快步走来。
实际上,这只红玛瑙手镯是贺北在路边摊随手买的。这样的红玛瑙手镯并不珍贵,且几乎都长得一样。而邱梓芬,是上一世洱叔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的一个名字,说是他的亲姐姐,在他年少时便独自离开家乡,去城里的大户人家当丫鬟去了。
两人已有四十年未见,而邱梓芬走之前,还特意带走了他们家的传家之宝——一只红玛瑙手镯。
谢倦不得已“违背道德”,冒充一下邱老太太的玄孙。
洱叔与谢倦上演了一番催泪认亲的戏码,放下一切戒备,将他与贺北带到自己所居的农舍。
谢倦谎称贺北是他的“好兄弟”,两人一起为了逃避战乱,才不得来此叨扰到洱叔。
洱叔并不觉得是叨扰,又加上谢倦的态度实在恭顺,刻意讨好的言辞间让他真的相信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大侄子。
洱叔为招待二人,紧锣密鼓地做了一桌家常小菜,还杀了只鸡,说要让清瘦的大侄子补补身体。
谢倦都被洱叔的热情给感动了,给金银洱叔用不上。于是,尽一些微薄的孝心,帮洱叔又是捶背又是按摩肩颈,看得贺北好生嫉妒,毕竟这些都是他都未曾有过得待遇。
洱叔家只有两间卧房,洱叔提议让贺北与他同睡,而他心爱的大侄子独享一张床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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