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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马车上没有细问你,你父亲是?能惹得这么多仇家,在江湖上定然有些名号。”

贺北胡诌起来:“我自幼跟着母亲在芜疆长大的,只知道父亲曾经在江北赫赫有名,至于名号是什么也不是很了解,投奔我父亲的时候他已经金盆洗手。本以为苦日子就要结束,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亲眼目睹仇家弑父的惨案......”贺北配合着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槐叔听罢这些不以为然:“你这样例子老夫见多了。你要是想自己隐姓埋名过,恒阳郡是个好地方。若是想随老夫去北府,老夫也允。你自己看着办。”

贺北立刻明白槐叔的意思,想要让他做出抉择。能坐顺风车去北府,不坐白不坐,他立即道:“槐叔,我愿意跟着您。您对于我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槐叔满意点头:“恩。不光长得好,眼光也不错。跟着老夫,是你祖上开运。”

槐叔又忽而重重叹了口气:“说实话,老夫这一生六根清净,无儿半女的。你长得与我干孙有几分相像,他也是芜疆人,可惜当年死在战乱里了......”

战乱二字在贺北的脑海里掀起层层波澜,这二十年里中州最大的战乱便是太子岭一役。如此看来,这槐叔定是黎国旧人。

紧接着,他灵光一闪,总算想起小五子手背上的花纹为何看上去那般熟悉。他在少宁长公主玉棺之中的祭品里见过这样的图案,可能是一种象征。这个图案棺钥上也有,小小一处,透过光才能隐隐约约看到。

贺北佯装感激:“难怪您对我这么照顾......我对您也是一见如故。”

槐叔乐呵呵一笑:“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他回头嘱咐小四:“这孩子受伤惨重,这几天多照看照看他。”

蜜糖一塞,槐叔又将神色一敛,指着贺北,端出一副威严姿态:“入了老夫的门便不能反悔。反悔的后果老夫不说,你也自然明白吧?”

贺北用力点头:“都听槐老安排。”

槐叔继而喃喃道:“说实话,前几天老夫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高僧,手里托着一朵金莲于老夫,让老夫种在家中莲池,说来年会结出福缘......”槐叔说着说着,双眼困顿,好似快睡着了。他摆摆手:“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坐车赶路。”

贺北确实也很疲惫。

回到房间以后,他便准备休息。他的后背有伤,无法平躺着,只能侧着身子而眠。

睡前他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槐叔去北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黎国旧人挑在春节的节骨眼急匆匆前往北府,目的一定不单纯。

北府不可能没听到江湖关于《凤栖墨》的风声,少宁长公主的玉棺就在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不会把这个获得先机的主导权交给别人。

说不定,少宁长公主的玉棺已经被他们砸过几次了......

少宁长公主的玉棺用料并非寻常,是一种极其坚硬的玉石。贺北在墨都时,遭遇天降星陨。他躲在玉棺之中,那玉棺竟然能生生抗住每一波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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