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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对你想保留什么秘密,只是事情太复杂......”谢倦提起这一点觉得挺歉疚的,贺北对他是真正无意义的没有秘密,他却有所隐瞒。

“没关系,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只是师兄,你的心性太过正直,所以不要随意信任任何人。你能信任的,只有我、师父、年年,知道么。”

“嗯......”谢倦觉得贺北说的对,有很多东西不是他看不透,是他根本想不到人心能坏恶至此。在惟城,见证过银家那摊乱如麻的事,他是真的承认,在分辨是非的能力上确实不如贺北。

“寒川,沈氏钱行的老板前几日又找我了......”谢倦犹豫再三,还是说了这话。

贺北知道谢倦既然与他提起了,定然是准备与他说开。所以他一点也没有逼迫谢倦叙述的节奏,虽然他真的挺想知道其中缘由,他怕谢倦受到伤害。

“嗯?”贺北按摩的手一直未停。

“沈老板沈秀,是我三年前偶然遇到的。那会儿,我每隔几日都要下山去松洲城做替剑庄做采买任务。结果有次,临到山脚下时,遇上意外摔伤腿的沈秀。我好心将他背到城中医馆医治,到最后付钱的时候,他说他没钱,我就替他垫付了药费。他打了张借条说介时会还我。”

“之后又一次进城,我恰好再次偶遇他,他说没带现钱出来,给我一张沈氏钱行的木牌,说让我凭此牌去城里的钱行取钱。他留下此牌便匆匆离去,我当时觉得他是个骗子,推脱不想给钱而已。”

“后来,又过了几月,你过生辰,一直念叨想要山海记的一枚纯金领针。我的钱怎么也凑不够,最后想着拿木牌去沈氏钱行碰碰运气,谁知我去钱行一亮出那枚木牌,就被领到二楼的茶室盛情接待。钱行的人问我要取多少钱,我说全部。”

“当时我以为着木牌存储的钱不过就是我替他垫付的那点医药费罢了,谁知那钱行的人说,这木牌里有十万金......钱行一时间调不过那么多现钱来,还说整个松洲城都调不来这么多。我当时十分困顿,不过是想取十金而已。”

“我想着是不是搞错了,把老板喊来,谁知这钱行此时最能管事的也不过是一个代理掌柜。钱行真正的老板叫沈秀,与那借条上留下的姓名一模一样。我想,是不是沈秀错给我木牌了,我想约见一下沈秀,谁知代理掌柜说沈秀回江东了,下次来还不知何年何月。我不敢动用这些钱,只取了十金,凑齐钱之后给你买了那枚领针,那领针估计你都丢掉了。”

贺北好东西见多了,过去谢倦送他那枚领针的时候,也只是高兴了一会儿,带了几天带腻了,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现在一想,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那时谢倦省吃俭用连根破发带都舍不得换,却愿意给他买真金白银做成的东西。

贺北把谢倦的身子往上拽了拽,谢倦整个人舒舒服服、失去骨架般趟靠在贺北的胸口,继续述说着:“再后来,我托信让那家钱行的代理掌柜联系到沈秀,沈秀约我当月惊蛰时一聚。惊蛰那日,我特意找机会下山,赴沈秀的约。”

沈秀把他约在一个环境舒适的小茶馆,谢倦本还紧张着,只是对方实在太懂得如何照顾人的情绪。整个交谈过程都很稳妥,沈秀脸上一直挂着抹儒雅的笑,举止投足间都温润有礼,脖上挂着一对金纹装饰的水晶片。沈秀说他眼神不好,看谢倦的时候,把那副薄亮的镜片放置到眼前,随后对谢倦道:“你与我姑母长得确实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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