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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抽了很多血吧......”祁年很想说,这样的家呆不下去不如走。但是他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少爷,该喝药了。”银溯的贴身侍卫端来一碗乌黑的汤药送到银溯跟前。
银溯忽而抬眸看向祁年:“祁兄,你能不能喂我......药太苦了。”
祁年用力点头:“好。”
祁年接过侍卫手里的汤药,用木勺舀上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接过被这难闻恶心的药味给熏到,生生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将即将到来的干呕压下。他不敢想象,银溯每天要喝许多碗这样的汤药该多难受。
他过的太苦了。
祁年喂了银溯大约有半碗药,银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在喝白水一般从容。
祁年关心问道:“要不要吃些甜的?”
银溯摇头,淡淡道:“我早就没有味觉了。”
“你说这药是甜的,我也信。”银溯忽而笑笑。
祁年眼里的心疼愈来愈浓,他居然鬼使神差的低头舔了一下苦涩的碗檐,道:“这药是甜的......”
银溯脸上的笑意未尽:“嗯。”他心上有什么有温度的东西流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祁年走之后,银溯望着他的背影,冷幽幽道一句:“果然,三人之中,他是最好拿捏的。”随后,把玩着手里被雕上花的小剑,一道银光闪过,他倏尔从剑鞘中抽出剑刃,在空中轻轻一划,剑刃猛然一偏,照映出一只褐眸,看着好像似乎没有以前那般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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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见祁年自从从踏芳院回来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问他何故,他也不具体说,只是搪塞道:“银家二少爷病重。”
贺北不拆穿,道:“心疼了?哎,命不好。”
祁年也跟着附和:“命太不好了......”
贺北只是收买一位银家的核心医师,便大概了解内情。毕竟这件事,已经是银府不可言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贺北猜到银溯应当是对祁年狂卖一通可怜,让他这个可怜又纯情的师弟心伤不已。
贺北知道银溯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让自己一次次陷入险境。他认为银溯不是个肯认命之人,不会因为银辰的一次胡闹让自己赔上性命。
上一世,银溯看似柔弱无害,实际上,他做的事情件件都出乎意料。
比如,亲手杀死亲身父亲。比如,当所有人决心背叛贺北时,他身无武功,却愿意跟着贺北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比如,他从二十三岁从零开始修习武功,居然在三年之内,居身为七品高手,这还不算天赋异禀?比如,当贺北邀请他来芜疆做他这个魔尊的心腹,银溯拒绝,悄然离去,说要退隐于江湖。
至于是不是真的退隐于江湖,贺北不知,只是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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