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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才被那群土匪扒了衣裳,但他还是偷偷藏了一根铁丝。

想到这儿,随从在心里冷笑一声:待到天一黑,寨子里的防卫变得松懈,以主子闻声辨位的本事,绝对能成功避开所有防卫。

逃出生天后,再凭爷的聪明才智,爷绝对有一百种办法端掉这个土匪窝,还不用过自己的手,到时也算是一雪今日之耻了!

白衣男子神情莫辨,淡淡嗯了一声后,开始闭目养神。

只是,他这眼皮子才刚刚阖上没多久,地牢外面便有了其他动静。

“爷,有人在叫寨主,是那个心肠歹毒的少年寨主来了!”随从压低嗓门道。

白衣男子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但没有睁眼,就那般靠墙端坐着,宛如一尊玉佛。

须臾,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衣男子的耳尖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为首那人步履平稳,除了步调更闲适一些,与常人无异,应是个武艺平平之人。

这件事他之前就已经确认过了,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或许漏掉了什么。

若非他的直觉阻止了他,今日被那少年羞辱的那一刻,他便已出手擒拿此人。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了。”青葱水嫩的清俊小少年主动开口,明明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却很难让人觉得是故作老成。

白衣男子听到他开口,这才缓缓睁眼,朝他看了过去。

都说相由心生,这样一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俊俏少年,本该让人喜欢,但想起不久前他带给自己的羞辱,白衣男子对他唯有警惕。

“寨主这是想通了,打算放我主仆二人下山?”

南鸢瞥他一眼,“自然不是。”

白衣男子目光扫过他身后随从手上提着的双层漆木大食盒和酒壶等东西,心中生疑,“寨主屈尊来地牢,总不会是来与我把酒言欢的吧?”

南鸢没有答话,朝牢头递了个眼色,牢头立马打开了牢门。

紧接着,张大柱和赵强两人,一个端了小桌进去摆好,一个开始布菜。

不一会儿,一方小桌,两个蒲团,外加一桌子美味佳肴就摆好了。

南鸢撩开衣袍坐在蒲团上,朝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兄弟,一起坐下来用个饭?”

白衣男子看他一眼,只微顿了一下便坐在了他对桌。

随从阻止的话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寨主这是何意?”白衣男子问。

“同你说说,我为何把你关在此处,而此话说来话长。”南鸢说着,已经斟好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

白衣男子接过酒杯,眸子低垂的那一刻,眼底却划过一丝暗芒。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南鸢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要杀你何须用这种手段,直接摘了你脑袋岂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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