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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的话彻底让薛雪断了劝说的念头。
她看着面前女孩眼神黑沉沉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自己也不必阻止她。
他是住在京都,不过不在市中心,你要去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去的。
陶萄温声道:谢谢你,薛老师。
被陶萄这双眼睛盯着,薛雪感觉自己沉寂下去很久的心,仿佛渐渐沸腾了起来。
她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执着了呢?
第一次是薛雪陪着陶萄去的,景文康是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脸上凸起来的颧骨让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更为突出,他眼神非常凌厉,不似乎薛雪这般温柔内敛,他是不怎么掩饰自己的喜恶的,大概作家多少有点个性。
他看到了陶萄,也看到了薛雪,大概是不想说太多拒绝的话,他只道自己要要出门一趟,对陶萄说了句改编的事不可能,多看了陶萄一眼,便锁上了门,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车。出现的匆匆,离去的也匆匆。
薛雪安慰她,景文康个性素来如此,让她不必在意。他不与她多谈,只不过不想说太多拒绝的话伤到她的自尊。
第二次去的时候,陶萄没让薛雪和她一起来。
她敲了很久的门,景文康没有反应。
外面不知为何,忽然就下起了大雨,陶萄没带伞,而雨却越下越大,一个带着小孩的妇人看到陶萄站着,见她可怜,便递给她一把伞,陶萄没有拒绝,朝妇人说了句谢谢,撑着伞又在景文康门口等。
陶萄也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她笃定里面是有人的,因为她敲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徘徊的脚步声,所以陶萄没有走。
风也大了起来,伞骨被吹折了一根,在寒风中中翘着,北方的倒春寒很可怕,陶萄穿着一件单衣,握着伞柄的手被冻得发青。
天渐渐黑了,陶萄总算等到了景文康。
这一次景文康请她进了屋,他面色冷厉地递给陶萄一杯热茶,然后毫不客气地骂道:我想不到你们这些靠脑袋吃饭的人脑子也这么不清白。
陶萄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并未反驳什么,只是道:景老师,我很喜欢你的书。
那又怎么样,喜欢我书的人多了去了。
陶萄愣了一下,看向景文康的那双眼睛带着某种让他看了也觉得有些动摇的执着:景老师,今天的雨很冷。
可是我不觉得冷。
景文康坐在他对面,从鼻孔里出气,气急败坏道:我看你脑子是被淋坏了。
陶萄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说:因为想到您书中的某些画面,我的心就和火焰一样滚烫。
我知道喜欢你书的人有很多,可是我喜欢您的书,喜欢到,读到深夜,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烧起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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