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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顶楼了。
陶萄抿了抿唇,说了句谢谢,便瞥了一眼楼梯,风也似的冲了上去。
陈嘉。
陶萄站在顶楼的天台放眼望去,果然在最右边的角落里看到了那白衣黑裤的少年。
以为自己听错了,陈嘉有些诧异地转身,没想到正在此刻,陶萄飞快举起相机对准他的脸按下了快门。
身后旭日东升,在一片洁白的布单中,他的存在及其强烈,却又与这四周的一切和谐地融为一体。
陶萄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不太正常。
她因为兴奋而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现在就去吗?
陶萄走到他面前,仰着头问道。
陈嘉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去哪?
你上来干什么?
去对面山的寺庙。
那里很远,你不怕累?
我走得动。
山里有虫,还有蛇,那边的山没有车路。
如果下雨上去容易下来难。
去。
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着。
陈嘉诧异地看向她,却冷不丁地被她那双盛满了兴奋与期待的眸子烫得回避了一下视线。
神采飞扬。
陈嘉想到这个成语。
哦,那好。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将发烫的掌心藏在身后,假装不看陶萄。
*
陶萄在旅馆呆了整整三天,离开的那天中午,陈嘉在旅馆的门口盯着她,手里杵着一把很长很大的扫帚。
陶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我们有缘会再见面的。
陈嘉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等车来了,他目送那辆车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太阳有些刺目。
陈嘉,进来吃饭。
来了,姨。
他将扫帚靠在墙边,然后转身抬脚走进了屋里。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和安详。
然而陈嘉的心里却悄悄埋下了一颗原本不会属于他的种子。
姨没有子女,无法生育,总是告诉陈嘉,这个旅馆以后要交给他继承。
他以前从不觉得这是负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哪种生活,他好像都能接受。
因为殊途同归,不管怎样生活总是奉献时间和汗水,总是从劳动到收获的简单过程,没有太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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