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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听到了身后响动,男子缓缓转身,露出面部流畅的轮廓,以及清俊的眉眼。
他眸里一片淡漠,同寒天飞雪极为相配。
“去哪了。”
秦东意缓缓开口,语气浅淡温和,却格外有威慑力。
常楹有些心虚,他目光乱瞟,信口胡诌道:
“去帮师姐采药……”
“撒谎。”
他的小伎俩很快被秦东意拆穿了。
常楹紧张地用脚尖磨着鞋底的雪,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光暗了下来,于是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师尊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
秦东意随手帮常楹抚去了发顶的落雪,他垂眸看着常楹白色布靴上沾染的泥土,笃定道:
“你去阵台了。楼画很危险,你不该去。”
“对不起。”常楹吐吐舌头,没忍住问道:
“但是师尊,笼子里的人真的有那么坏吗?他做了什么要被那样对待?他会死吗?”
“巡视的小师兄说他是妖,但您总告诉我不该用是人是妖来作为衡量好人坏人的标准,那为什么长老他们总说妖都是坏家伙呢?是长老们错了还是师尊错了?”
秦东意微微皱了下眉。
他没有立刻回答常楹的问题,两个人就这样立在雪地间。
鹅毛大雪落在油纸伞面上、落在秦东意的发上,耳边都是山间呼啸的风。
童言无忌,常楹的问题锋利直白,连秦东意自己都无法给出答案。
他们默立于此,直到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弟子。
秦东意抬眼望去,那人喘着气,面上满是惊恐,慌乱道:
“疏月君!阵台!阵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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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画握住周午的手腕,撑起身子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此人面上表情从趾高气扬到惊惧慌乱。
欺软怕硬、傲慢虚伪,把这层面具撕开,露出的果真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丑陋本性。
楼画笑了出来,他声音很好听,笑时亦然。
只是这笑声在现下的情景里,多少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看着周午努力想挣开他的手,但完全是无用功。
这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身灵力被他妖气逼散,腿都软了,跪倒在地,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难看些,但还记得在嘴里乱七八糟地咒骂着:
“你个混蛋,放开老子!你这样,长老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拿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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