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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行的——别说是带着朝廷的船队远下重洋,随随便便找个人乘一艘渔船,带几个人出海打渔,有几个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徐太傅亲自主持此事,深知天子在这上边耗费了多少心力、投入了多少金银,出海一事又涉及到天朝上国的颜面与远征重洋的国策,如果这个窈娘靠不住,就算兴平侯砸上几千万两白银,这桩买卖也是绝对做不得的!
芈秋素来知晓徐太傅老谋深算,并不怀疑他的能力,只是着意提了一点:“太傅还是先去见一见兴平侯之女,掂量一下她的成色吧,若可堪大用,便同兴平侯联名拟一份奏疏递上来。朕倒觉得,有心往你手里边儿送钱的,怕不只是兴平侯一个人呢!”
徐太傅听得狐疑:“满朝勋贵,也只有兴平侯夫妇唯得一女罢了,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谁会愿意在这上边投钱?”
芈秋只是笑:“届时自有分晓。”
……
徐太傅匆匆入宫,又匆匆离去,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重新回到了兴平侯面前。
兴平侯在工地等的心焦,绕着屋子转了又转,鞋底都磨平了几分,见徐太傅回来,忙迎上前去,满面殷勤:“太尉,陛下可应允了?”
徐太傅兴冲冲道:“大功告成!”
不等兴平侯脸上的喜意彻底绽开,他便直截了当道:“令媛呢?可方便过来一趟?”
兴平侯早有准备:“小女正在外边儿等候,太傅有召,岂能不来?”
马上打发人去请女儿过来。
徐太傅眼见着外边儿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身量高挑、体格健美的男装女郎,腰佩长刀,眉眼锋锐,头发利落的扎起来,端是英姿飒爽。
他原还担忧来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娘,见状心中忧虑搁下大半,目露赞许:“很好,果然有乃父之风。”
自打女儿进门,兴平侯便着意觑着徐太傅神色,见他面露褒赞之色,顿觉与有荣焉:“说来不怕太傅取笑,我家小女垂髫之时便随从我们夫妻俩流放岭南,在那地方琴棋书画都不中用,身强体健比什么都强。我教她学了些功夫防身,她于此一道颇有些天赋,再之后蒙大赦还京,还专门为她请过教头师傅……”
徐太傅一边听,一边颔首,客气的请窈娘落座,又一一问了些琐事出来。
会游泳吗,能游多远?
饮食上有忌口吗?
出过远门没有,晕船吗?
从小到大,都生过什么病,出过痘没有?
等等等等。
窈娘很有条理的一一回答。
徐太傅把心里边草拟出来的题目问完,便相中了这个人选,当即拍板道:“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往这边来上课。”
航海是一门学问,风向、天气、洋流、船只构造、航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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