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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时候浑身战栗,小腹抽痛,站都站不直,哪里还能走那么远的路?
就算是传了轿辇过来,怕也撑不到离开此地。
椒房殿的人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机灵些的悄悄往外边儿去请庄静郡主,前脚刚离开没多久,太后便同淑妃一道过来了。
这可不是巧合,她们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
今日冬至大典,外命妇一干事宜俱都由淑妃主理,且她又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背景超硬,这边儿皇后和贤妃出了事,众人不敢擅作主张,当然就得去找能做主的人来拿主意了。
正巧这时候太后也过来了——本来她该在寿康宫养病的,只是近来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又不愿放过这个被外命妇奉承跪拜的节令机会,到底是乘坐轿辇过来,打算露露脸儿,过完瘾之后就回去。
侍从们如实将事情禀报上去,太后与淑妃神色各异。
淑妃是真的高兴。
杜若离忽然发飙——在她眼里,今日之事的责任肯定全在杜若离。
自打知道杜若离只能蹦跶到冬至之后,淑妃每一天都高兴的像是过年,这会儿杜若离赶在狗带前夕把贤妃和她肚子里那个孽种一波儿带走,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看着太后阴沉如水的脸色,淑妃脸上却不敢显露喜色,感同身受的担忧道:“不知道贤妃妹妹腹中皇孙是否……”
觑着太后此时此刻的神情,饶是淑妃,也没敢把话说下去。
太后不在乎贤妃死活,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连带着她的乖孙一道上西天,这绝对不行!
太后带着淑妃火急火燎的奔赴案发现场,刚进门,就见皇后坐在八仙椅上,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痛苦的坐不直身体,虚靠在宫女臂膀里不住地哆嗦。
这贱妇怎么了?
忽然发病了?
管她呢,病死才好!
若是哀家的皇孙被她害了,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哀家心头之恨!
太后压根不拿正眼看她,只急急的去寻贤妃:“贤妃人呢?现下皇嗣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外边内侍一叠声道:“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太后甚至不曾受礼,便催促那太医入内:“先去给贤妃诊脉,务必要保住皇嗣!”
太医满头大汗的应了声。
也就在这时候,太后忽觉一股拉力自身后传来,眉头紧锁,回身去看,正见到了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皇帝。
“母,母后。”皇帝只觉腹内每根肠子都在被巨力拉扯,血肉分离,痛不可言。
短短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我好,好痛,太医……”
太后勃然大怒,一把将他虚虚拉住自己的那只手甩开:“太医?你还有脸要太医?!你这贱妇好狠毒的心肠!哀家和皇帝心慈手软,才解除你的禁足,放你出来,没想到你不仅不思悔改,反倒对贤妃痛下杀手,戕害皇嗣!”
“我,我没有。”
皇帝痛得流下眼泪来,颤抖着又一次伸出手,用儿时的称呼呼唤太后:“阿娘,我,我真的好痛,我也,也身怀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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