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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州算是大晟最南的州府,潘春找遍大晟三十几个州,只有湄州没去过。
“找找、找找、又是找找!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您要找什么。”左青嘟囔着出了门,打算去库里翻御寒的狐裘,出门见戚言笙走在院子里,忙行了礼,“戚公子来了。”
戚言笙拎了两壶酒,匆匆忙忙道:“子渊在吗?”
左青指了指屋里,“公子在呢。”
戚言笙立刻笑着推开屋门,一面把酒放到桌上,一面兴冲冲道:\子渊,冯侍郎几个今夜想为你送行,一会儿燕子坊的古庆楼,你可一定得去啊!\
潘春瞥了他一眼,“你又答应了?”
“我哪有?”戚言笙心虚道:“我这不是来请你了吗?”
“那就告诉他们我不去。”潘春扫了眼桌上的两壶酒,心说要不是看在梅子渊的面子上,戚言笙这种人她才懒得理。
逢人便说自己是当朝一品宗人令的发小,也不知替她挡挡那些无谓的酒局不说,还整天给她制造麻烦。
“哎呀!怎能不去啊!”戚言笙急了,“冯嘉谟你记得把?人家这次是特地报答您当年的救妻之恩,你不去人家怎么想?脸上挂不住啊!”
潘春扯了下嘴角,“是你脸上挂不住吧?”
“不是!我...哎呀!”戚言笙拽了拽潘春的胳膊,“好子渊,你就当是帮帮我。”
潘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修竹呢?叫他一起。”
见他松了口,戚言笙高兴道:“修竹我叫了,他晚上要进宫给太子讲什么助眠故事,没空。”
潘春轻轻挑了下眉,宋赟自从认识太子之后,俨然拿他当自己亲儿子一样。
朝中颇有微词,都说宋赟是想借太子上位,潘春觉得他不是这种人,但又想不通他为何这般殷勤。
唯一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替他跑官了,太后因宋赟当年舍命救太子,给他封了个太子少保。
“随他吧。”潘春将匕首揣进腰间,站了起来,“走。”
雅间人早就坐齐,工部侍郎冯嘉谟一见潘春进来,蹭地站了起来,颇有几分喜出望外之情,“梅大人!”
潘春冲他淡淡笑了笑,径直走到空位处坐了下来。
戚言笙立刻把酒倒上,“子渊快尝尝!这秋露白可谓正宗中的正宗!”
潘春拿过杯子意思了一口,冯嘉谟忙又给他续了些。
冯嘉谟有些紧张,“下官前年从山东赶回京中述职,一进京城就撞了陈尚书的马车,多亏大人仗义相救,保住下官全家性命!下官一直想登门致谢,奈何夫人腿伤行动不便,这才拖到今日,下官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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