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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的陈设丝毫未变,桌上的梨香依旧袅袅燃着,那种熟悉的味道将他不由自主拉回了从前。
绣屏扇、旅人图、屠家笔、梅花砚,一切都是老样子。
甚至床上坐的那具躯体也是自己。
梅子渊坐在梅夫人硬搬进来的长榻上,有些恍惚:“我...去书房睡,一会儿奏章写好,你来取。”
他抱起铺盖站在门口,打算去书房。
不料屋门早就被梅夫人锁死,梅子渊推了两下没推开,耳边却传来潘春的声音,“别折腾了,你娘明显拿我当你的姘头了。先睡吧,等他们都消停了,我再帮你把门弄开。”
说罢,她把梅子渊怀里的被子抽走。
梅子渊转头看见潘春已经躺在榻上,她拿下巴指了指床,“物归原主。”
眉眼间自有一股不羁的风姿,即便用的是梅子渊的身体,也掩盖不住潘春自己独特的味道。
梅子渊默默坐到床边,看着将双臂枕在脑后的潘春,轻轻说了声,“谢谢。”
潘春伸出食指在嘴角竖了竖,往西边窗户看了一眼,猛地翻了个身,快速吹灭了桌上的灯,“睡觉。”
窗外的梅正平眼前一黑,莫名烦躁。
“怎么熄灯了?我还没见着模样呢!”梅正平刚把自己夫人从窗缝挤了下去,好不容易扒着窗台,却什么都看不见,此刻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塞进缝里,“长什么样?好看吗?谈吐如何?是正经人吗?”
梅夫人冲隋护院一招手,隋忠当即单膝跪下去,双手托起梅夫人的脚,成功把她的头举到了梅正平的脑袋上面。
只听梅夫人小声道:“姑娘不错,除了衣裳破点,言谈举止甚是得体。坐姿规矩,喝茶吃点心的仪态也不小家子气。她说她是跑船的,我估计也是家逢变故,有难言之隐。”
天未亮,四周寂静幽黑,月色正好,梅正平透过窗缝隐隐见到了那个女子。
一身黑色麻布劲装,手上戴着铜护腕,身上穿着皮甲。长发高高束起,没有发髻也没有钗环。
月光下的侧脸有些冷白,但身姿挺拔,眉眼间自有英气,就是两腿微敞,手扶膝上,这个坐姿...
“怎么看起来像个男人?”
梅正平皱了眉,“子渊喜欢这样的?”
他有些后悔,方才不该碍于颜面没去花厅看上一眼,如今只瞧了个侧脸,急得他百爪挠心。
梅夫人招招手,让隋忠把她放下来。
“怎么?大家闺秀那种娇滴滴的小姐就好?孟思雨就好?我看倒不如这样的姑娘好,起码少一百个争宠夺位的心眼子!”
梅夫人见梅正平还扒着窗户不撒手,便揪着腰带把他拽出了厅廊,“行了行了,别看了!那姑娘是个爽利人,你儿子对人家也是一腔真情,没看让人家睡床,自己睡榻了,比你这个当爹的会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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