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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暗骂一句“艹”,使出全身功力向后一缩,只听咔哒一声,梅子渊腰上的匕首成功卡紧窗缝,支棱起来的手柄,彻底抵住了梅子渊的肚子。
梅子渊一声惨叫:“啊!!!!!!”
夜空晴朗,回声嘹亮,风虽寒但不烈。
万籁俱寂中,潘春和梅子渊就像两只偷吃的老鼠,卡在墙上的窗框里,动弹不得。
潘春很后悔,为什么不找个绳子把他放下去?
自己脑子是不是坏了?
现在楼下举着火把的兄弟们,眼里全是听说书先生讲李寡妇大闹樊楼时,那种专注又痴迷的神情。
潘春真想挖个坑把梅子渊埋了。
天色渐渐泛白,官道上一阵马匹嘶鸣,一辆由南北上的马车突然停下。
驾车之人勒停马之后,朝陈宽一拱手,转身急忙掀开身后的车帘,恭敬退到一旁。
陈轩显然没睡醒,此时略带迷茫的一双眼在见到陈宽之后,倏地掠起精光。
“义父,”陈宽亦不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石头奉到陈轩面前,“这是昨夜梅子渊与我从贡船上查到的。贡船以核桃伪装,在麻袋之中再置一小袋,里面全是这个。”
陈轩接过来,眸中顿时闪过一丝震惊,“硝石?”
他转瞬之间又有些诧异,“你说梅子渊与你一起查了贡船?”
“是。”陈宽将这几日在临清的见闻一一详述与陈轩,有些困惑,“义父,看样子陛下是打着查您的名号来临清查贡船。”
第45章
陈轩听完这些,倒真有些意想不到,“明德帝不过二十岁,竟有如此洞察之力。我原以为他年少气盛,只会一门心思跟太后夺权,想不到还懂声东击西之道,有点意思。”
陈轩开始理解太后为什么要还政了。
他突然冷笑一声,“这样看来,三年前我对宣王的猜测并不算污蔑。”
陈宽拱手,“义父,要不要将此事密奏太后?”
“只有硝石能证明什么?宣王老奸巨猾,上次被他反咬一口差点晚节不保。”他摸了下塌陷的鼻子,叹了一口气,“等回京,这事儿给你跟陈尚书、叶尚书都知会一声,梅子渊那儿你暂且盯着,既然都是查宣王,需要时可住他一臂之力,我再去趟南边。”
陈宽一惊,“您才刚回来,不去临清了?那海运之事...”
陈轩捏着手里这块石头,面色愈发沉重,“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此次必是有备而来。不知己知彼,又怎能胜之?至于海运....”陈轩默了片刻,“不可能的,太后是不会批的。”
就凭先太子死在海里这一件事,陈太后永远不可能重开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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