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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四闸由南至北,地势依次降低。
现下,知县陈书泉已经撬开了南一闸,正在南二闸奋战的时候,姜文修回来了。
姜文修日夜兼程由南面的南旺闸口跑回来,一进临清就见漕河沿岸全是人,不少船工已做行船打扮,心中大惊。
按行船时间算,漕运总督的官船,不是最快今日晚间才能到吗?
这还不到正午,怎么闸就已经开了?
姜文修扬着脖子往闸上看,只见雁台上陈书泉正在跟二道闸的闸官丁江互骂。
南一闸的闸官是个软柿子,陈书泉多少算是陈轩的远亲,加上天塌了有梅子渊顶着,连讲理带吓唬,闸就开了。
唯独这个丁江软硬不吃。
“闸官认令不认人,没有姜漕务的手令,今日就是天王老子再此,也休想开闸!”
陈书泉有些急眼,“丁江,你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闸官,谁给你的胆子抗旨不遵?!”
“抗旨?”丁江嘲讽道:“陈书泉!你也别跟我玩偷梁换柱那一套,圣旨只是说梅子渊做了漕运总督,可没写着让我开闸!”
县丞急道:“圣旨上说,漕运总督总理河道,是漕河最大的官!他说要开闸,你就不能不开,即便是姜漕务在此,见了总督大人也不能造次!”
巡检司的三人直接亮了兵器,“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把闸门钥匙抢了得了!”
丁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干脆坐在了地上,“没有姜漕务的手令,今日就算把我剐了,你们也拿不到钥匙。”
“丁江!你!你...\
陈书泉简直要气得吐血,河就一条,四道闸有一个不开,船都走不了。
先不说临清堵船的这一个月生了多少乱事,光是相关人员来找他协商开闸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陈书泉都被烦死了。
“来人!将丁江拿下!搜身!”
陈书泉一发话,衙役们还未冲上来,巡检司那三人直接将丁江按倒,顺势又抽了两个大耳刮子上去。
漕兵一股脑的涌上去,片刻就将丁江的衣裳扯了个稀烂,却没有搜到钥匙。
“你个鳖孙!钥匙藏哪了!”县学教谕都恼了,堵船的这一个月里,满街都是滞留的船工,勾栏瓦舍生意大好,白日里也是莺歌燕舞,闹得县学里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丁江摸去嘴角的血迹,嘲讽道:“姜漕务不到,谁也拿不到钥匙。”
“那我呢?”
一道清脆高亮的嗓音越人群而来,潘春扒拉开巡检司的兵大爷,挤进丁江面前,“我这个漕运总督也拿不到么?”
“见过总督大人!”
没想到梅子渊竟然亲临闸口,众人呼啦啦跪了一片。
潘春一言不发,上前一步径直捏住丁江的喉咙,“你现在乖乖把闸给老子开了,你跟姜文修作什么妖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要是不知好歹,跟我扛,我现在就掐死你!”
她手上猛地发力,丁江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你竟敢、当众杀、杀官、、、”
巨大的窒息感让丁江话说不出话来,他拼命扒着潘春的右手,颈间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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