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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怔住,这种话无论如何都不像长着他这样脸的人能说的出口的,“喝,喝酒?明天早上?”
“是啊,明天早上。”潘春嚼着嚼着咯了一下牙,吐出一粒山楂核来,忍不住小声抱怨道:“老张头这眼真是越来越花。”
驿丞两只绿豆似的眼珠子在眶子里一骨碌,顿觉不对。
这人举止如此粗俗,又连豹子楼前的老张糖葫芦都知道,他不是梅子渊!
“大胆狂徒!”驿丞双手拍在桌上站了起来,瞬间生出几分胆气,“竟敢伪装朝廷命官!我看你是...啊!!!!!”
一阵剧痛袭来,驿丞大声惨叫。
潘春手中那根竹签,不知何时捅穿自己右手虎口,并刺破手掌钉进桌里。
这滋味可谓是钻心刺骨,但他更震惊于眼前这人的下手如此狠毒,“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漕运总督梅子渊。”
潘春将脸凑过去冲他一笑,又圈起食指弹了下那根竹签。
竹签左右晃动,反复刺激着手背上的伤口,驿丞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潘春则在此时突然出手,驿丞还未看清他的招式,喉咙就被紧紧扼住。
眼前人目露凶光,话音阴沉:“做官呢,最重要地一条,是上头有人。你上头有谁我不知道,我上头可是咱们大晟的皇帝,你最好知道知道。”
噌~
潘春松手的同时,顺势把竹签拔出。鲜血瞬间涌出,驿丞紧紧捂住受伤的右手,连忙躲出去十步远,“你..你真的是梅大人?”
“如假包换。”
潘春坐回去,掏出官印沾着桌上的血,在王贵面前晃了晃,“你们这些人啊,总是对我有偏见。我梅子渊虽然是个状元,可哪朝律法也没写状元不能习武,对吧?当了状元,也不一定非得斯斯文文的,对吧?”
王贵两腿止不住地开始抖,这位总督大人每次掀起眼皮,斜着眼睛看自己时,他就莫名害怕,“可...”
潘春向来耐心有限,她左手揪过王贵的脖子,右手拿起沾了血的官印在他脸上盖了个印,“少废话!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去传话。”
驿丞惊恐地眨着眼,脖颈间的窒息感让他绝望又恐惧,他抬脚想跑,又发现自己使不上力。
潘春鄙视着眼前这个又矮又胖的男人,坐回椅中。她从腰间摸出那把二百两的刀来,用指甲轻轻刮着刀背,深夜中那滋啦滋啦的摩擦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
潘春幽幽道:“王贵,你在临清做了八年驿丞,手底下有十三个驿卒,三个是你家亲戚,十个是县衙那些人塞进来的。你老婆姓方,青州人,大儿子十三,小儿子八岁,和你弟弟全家住在浮桥巷大栓胡同。”
王贵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他连夜拍响了县衙大门,将潘春的意思添油加醋地传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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