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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从不与他说话的梅大人,今日竟能纡尊降贵喊自己一声老冯,必然是遭到了陈氏一党的针对,所以才阴阳怪气的从陈轩手里救了他。
坊间传闻陈轩动用江湖势力刺杀梅子渊,看来是真的。
冯嘉谟沉声道:“梅大人,是不是有些漕务官不把您放在眼里?”
潘春:嗯?
还有敢不听漕运总督号令的闸官吗?
潘春让冯嘉谟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日梅子渊死前曾问过潘春,临清的闸为何不开。
这两日潘春光顾得怎么装儿子了,并未深思过当时梅子渊问的这句话。
这么一想,临清的闸并非像漕务官所说的那样,是梅子渊下令关的。
搞不好是那个漕务官姜文修故意把锅甩在他头上。
这陈梅之争比她想的要严重。
潘春认真起来,“那如果我让他开,他就是不开,我该怎么办?”
冯嘉谟垂着头,捏着手里的钱袋子,似乎在思考。
半晌后他颇为郑重道:“大人,您今日救下官一命,下官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这漕河啊,有些闸能强开,有些闸则不能,您一定要看看那些闸口背后究竟站的是谁。切莫像我当年那般天真,为了治水而治水。”
潘春想起当年冯嘉谟意气风发修河的样子,再看看他鬓角的白发,忽就有些明白了。
“梅大人,漕河是条人工河,并非天然。就算他延绵几千里,能不能走船、怎么走船,也跟上天没有半分关系,全靠人定人为。所以,您若是想开哪个闸,必要先弄清这段河道背后真正的势力。”
潘春眨眨眼,冯嘉谟的话她听懂了,又没真懂。
冯嘉谟见潘春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他话中所指,于是微微一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任总督的日子浅,不清楚这漕河的水有多深。您千万别小看开闸这个事,弄不好得罪各方势力不说,最后连老百姓都不念您的好。临近年关,各地贡船争相进京,开闸的顺序、位置就显得尤为玄妙,您想开哪座闸口,定要先与他背后真正的主人沟通,然后再下开闸令。”
冯夫人忽然哎哟一声,冯嘉谟匆匆向潘春行了礼,急忙钻进诊室里间。
潘春坐在凳子上,两手抄在一起,皱起眉头望着天。
门外熙攘的人群往来反复,就像她的心情一样,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就是开个闸吗?
找钥匙、开锁、落闸、放板、通船,不就完了?
至于这么费劲吗?
临清是陈轩的老家,所谓顾忌临清漕河背后的势力,就是要顾忌陈轩。
可她明明就是这漕河最大的官,为什么还要顾忌陈轩的势力?
各方势力现在不都应该争着抢着抱她大腿吗?
潘春百思不得其解,站起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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