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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幸北的床架猛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裴鹤整个人抖得快要哭了,死死咬着牙,浑身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
幸北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美的梦。
梦里,她最柔软的念力肢体被她能想象最温暖最滑润的东西包裹,她在那种似云似雾又似水的物质里游走,感觉灵魂都被净化了,生命都被升华了,那种相擦而过的感触细腻得无法用语言描述。
这简直就是天堂。幸北流连忘返,心旷神怡,无法自拔,在里面度过了数不清的时间。
天蒙蒙亮,唐濯翻身下沙发,挂着两个黑眼圈,似乎想去个厕所然后回去补眠,却在路过幸北床边时看到裴鹤如水一滩的妩醉,吓了一跳。
“她……”唐濯下巴都快要掉了,幸北都这样了还能耍流氓?都是他不好,在同一个房间,竟然没注意到,让裴鹤惨遭辣手摧花!
裴鹤咬着牙,竭力控制住音调中那股软媚的味道:“她的念力……绝对不止S级。”男生幽怨得快哭了,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话,只溢出一声荡漾的,“呜……”
唐濯:卧槽。
幸北似乎终于玩够了睡饱了,或者说吸足了精气,精神百倍地睁开眼,眨巴眨巴无知纯洁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裴鹤,忽然间只觉得少年眉眼间那股风流气韵美不胜收。
于是她更感兴趣地盯着他看,精神餍足的眼底绽放别有兴味的光。
裴鹤对上她这样的目光,突然间觉得哪哪都委屈,眼一红,春意愈浓,娇娇狠狠地:“这次你必须负责。”
幸北表面一无所知地傻笑,偷偷收回埋在对方光团里的触手。
但是她忘了,她的同伴们都是能看到念力的人了。
翟洪广被这边的动静引来,和唐濯一起沉默站在床前。
“咳。”翟洪广清了下嗓子,“这可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翟洪广摇头晃脑指着幸北,“蜡炬成灰泪始干。”又指了指裴鹤。
“……”整个空气都尴尬地静下来。
裴鹤:“能不能不要用你屎色的脑子解读文学遗产。”
唐濯:“救命,诗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世上有洪广。”
幸北:“洪广居然背对了一句诗,但是你爸爸我还没死。”
然而这句话说完,面前三个人间的空气仿佛猛然凝固。
幸北愣了愣:“我昨晚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
肩头的手指猝然握紧,紧得她骨头发疼。
幸北抬头望向裴鹤。
少年盯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微红,透着水光,可是又与刚才的嫣红与湿润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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