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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砚没什么表情,将帕子扔到水盆里,拍拍手上的水。
昭和帝知他对当年事耿耿于怀,笑意敛了,“朕近些日子总梦见你母妃。”
“记得当年她入宫之时,她对朕笑,可那些笑意总入不了眼。朕一直知道,她不喜欢这,像你一样。”
魏砚冷漠道:“最没有资格提我母妃的人就是你。”
“这就是朕的报应。”昭和帝沉默了会儿,缓缓道,“朕这些年越发想她。”
他忽而自嘲一笑,“死了也好,死了或许还能见她一面。”
魏砚面色沉了沉,倏忽开口,“我母妃腹中的孩子还活着。”
昭和帝微怔,眼里又出现了亮光。
魏砚道:“当年母妃料到会出事,将孩子提前换了送到了外祖住处。”
殿门打开,外走进一少年人影,气质青涩,眉眼与当年人有三分相像。
…
事情告一段落,五日后,昭和帝病逝,传位于四子魏景,引起满朝哗然。又因淮安王手段凌厉,震慑八方,无一人敢质疑魏景身份。
服丧期满,上京步入寒冬,夜里霜雪遍地,放眼望去尽是皑皑一片。
沈瑜卿昨夜便来了。
自那日魏砚在殿上提起两人婚事时,回府后父亲态度显然不悦,却没再像从前般。
昭和帝病逝,魏砚面上不显,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昨夜两人见到的第一面,沈瑜卿看见他眼里的沉默痛苦。
入夜时两人合衣相拥在榻里,他掌心碰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像是山林里舔舐伤口,汲取温暖的孤兽。
沈瑜卿心口抽痛了下,埋在他怀中轻声,“魏砚,你还有我。”
第74章 .提亲他是我心之所向。
夜色浓稠,家家灯火黯然退下,宫墙高筑,圈住城中人。
乾坤殿内
尚且年少的帝王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批改案前的奏折。
服丧一月,议政停了五日。
初次坐到那个位子,魏景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前途的担忧,亦有来日的意气风发。他相信自己会是成为一个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皇上,殷大人请见。”小太监弓着腰从门外进来。
魏景放下手中墨笔,沉声道:“请祖父进来。”
殷墟打算明日回扬州了,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辞行,有些话夜中说才显得肺腑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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